第五十四章:机关算尽自缚茧(1/2)
“可有此事?”
“那把剑怪异的很,听说是把邪物。说是会淌血,还会杀人。”
容若径自在一旁选着,听见那人描述的绘声绘色,便想起在鹿门山寺里,她站在清冷的晨光下,看着佛像的氤氲之息中拓下重重叠影,那把黑莲剑闪出寒光,划过他父亲的喉头,温温热热的淌下黏腻的血液。
往日景象历历在目,容若不禁有些发抖,额头渗起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指节紧攥着布料。
“若儿。若儿。”
容若像是滚在泥淖里,那眼前的画面怎么也挥之不去,在陌桑的一阵唤声中终于幡然清醒,无措的抬眼看过陌桑。
“怎的了?”
陌桑见容若脸色惨白,探过额头,又切了脉搏。
容若咽了口茶水,定了身摇摇头才开口道:“没事。”
“选好了吗?”
容若点头,随慌乱的抽出一匹料子,递给店家,“选好了。”
容若依旧惊魂未定,陌桑便把手中的糕点塞在容若怀里。
“还是热的。”,顿了顿又道,“我带你去逛逛。”
陌桑让店家包好布匹,交代送去陌宅,牵起容若出了门。
走出店门没多远,远处便跑来急色满面的管家,见到陌桑忙跪身行礼。
“公子,渚公子要见你。”
陌桑垂着袖,立在街边,轻声问道:“什么事。”
“洛阳城八百里加急。具体事宜还要等公子回去。”
陌桑听后松开容若,扭头道:“若儿,让管家带你转转,我有急事得马上回去。”
容若兴致有些不高,悻悻点过头,目送陌桑转过街角。
“不用跟着我了,我自己去逛逛。”
容若屏退了管家。说是自己去闲逛,其实等管家退下容若转身便去向了酒道。当容若从闲话中听到“酒道”两字时,她便开始惴惴不安。容若的身影渐而消失在了远处,长街的尽头,一袭白衣的陌桑才抬步转身。
“公子,若儿姑娘去了酒道。”
“我知道。你告诉迹,别让可栖伤了若儿。还有,一定要让她亲眼见了那把剑。”
管家道:“是。”
回了陌宅,一进房门。便看见地上被砸碎的羽杯七零八落。
来不及抬头看,一抹影子冲上来,拽起陌桑衣衿便被砸在榻上。
陌渚跟着上去,一把长剑抵在陌桑脖颈间,暴怒问道:“是不是你?”
陌桑两指挑起剑刃,轻笑道:“小弟不敢。”
“除了你还能是谁?”
陌桑不答,满眼深意的盯着陌渚。陌渚一看,眼前豁然一亮,扔了长剑。
“司马家?”
陌桑笑而不语,似是默认也似是否认。
“我须得回去了。”
陌渚朝屋外唤了一声,侍女纷而拿着衣服鱼贯而入。
陌渚即刻便从陌宅出发赶往了北方。
走在去酒道的路上,容若心绪满是复杂,对传闻的不愿相信,对真相本能的探究,以及她由心而生的怒意。若真同传言所闻,那她同可栖的相识,便是一场别有用心的阴谋。
“你们家公子呢?”
容若气势汹汹的踏进酒道,身前身后卷起一阵梅子酒香。
“公子他,不在店里。”
小厮忙上前迎着,容若一把推开小厮,闯进后院。
容若一扫后院,除了酒缸,便没有他人的身影。
而后又提起衣摆,跨上二楼。二楼一圈客房紧闭门扉,皆上了锁。容若巡视一圈,发现唯有一间屋子木门轻合,于是便推门而入。
“可栖。”
无人应答,屋内也空无一人,案几上却放了两杯新茶。容若探过水温,茶水尚温,说明不久前可栖招待了他人。
“下去吧,我在此等你家公子。”
容若打发走小厮,起身又转过屏风,倏然发现高挂的字画后有一扇暗格,竟未完全合上,露出一角突出在墙外。
看到暗格,容若此时已经惊了一身汗。她屏着呼吸,推开了暗格。
轴轮开始转动,厚石摩擦的粗砺声,牵动着每一声心跳。字画后渐而出现一扇顶着房梁的高门,门后浓黑一片搅着丝丝凉意。
容若踏进门,一组石阶从脚下一方可见的范围开始,往下延伸进裹着雾气的黑暗中。容若摸索出打火石,点着石壁旁的油灯,火星一闪而过,墙上挂的白骨也同微光一闪而过,而后被照的通亮。
一束光,劈开涌动的暗影,照出一墙白骨的森森轮廓。
容若这才看清,那墙上一排排,惨白的骨头,狰狞的凄然的陈列着。腿瞬间软了半分,容若走了两步,不由跌坐在石阶上喘息,惊吓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抬头仔细辨过,容若发现,墙上大部分是牛羊头骨,其中混杂着豺狗头骨及人的头骨。那骨头上凹陷的黑洞,像是眼睛,盯的容若头皮发麻。
容若忙站起来,不愿多看这些钉在墙上森然的骨头一眼,索着墙沿往下走了去。
越往下走,越是湿冷,火光渐而到不了又深有又远的地方,容若忙又点了盏灯。
石阶的尽头,有一方小屋,只有马厩般大小。左右各放了两座书架,其上摆着书卷却没有多少,有的甚至零散残缺未缀成简牍。凑近了会闻到在霉腐味中还散着焦糊。正中间,缠着一堆锈蚀了的铁链。
对着石阶,放有一方矮几,几上木架,正架了一把长剑。
容若倒吸了口凉气,颤着手抚过剑柄。接着抽开剑鞘,剑与壁稀碎摩擦声,像是鼠蚁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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