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秦氏之主(1/2)
秦旭怒道:“我想争?你们敢发誓你们不想争?”
秦晟辩驳:“就算如此,也不会赶在父亲丧事期间。”
秦晗也怒道:“你们吵什么,父亲还在灵堂!是要他老人家看见你们有多不孝?”
老二秦旸见三人互不想让,欲要吵的不可开交,厉声呵斥道:“够了!丧事还未过,你们一个二个是要分家?可对得起父亲的在天之灵?秦家家主,选任须得慎重,岂是你们三言两语便可选出?丧事期间,休要再提,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三人忙收了声,静默在堂前。
此后几日,四人虽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毫不松懈。秦旸握有兵权,以防患秦家生变为由调了军队驻扎在秦宅不远。秦旭执掌秦家内务,近些日子也将秦家命脉捏的更紧。秦宅表面上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只等丧事一过,秦家就似要分崩离析。
秦家四子虽各自为营,但相互拉拢也都各费了不少心思。
丧事期间,各大氏族纷纷前来吊唁哭丧,祭奠秦老太爷生前的厚德伟绩。秦长安腿疾常发作,只得早晚人少时,来灵堂陪秦老太爷坐一会儿。
一日日头开始西斜,秦长安刚用完晚膳,下人便来通报,秦旸要来看望她。
秦长安推开木窗,望着将颓的日暮,凄然的赤色倾轧过了整片天。她深叹了口气,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秦旸说是探望,实则拉拢。她与陌家有着婚约,将来是要背靠着陌家的。有人当然想在秦陌联姻中分得一杯羹。
秦旸一袭白麻长袍,从院外走来。宽眉深目,长髯欲乎垂至胸前,一看便是严肃而深沉的中年男子。
秦长安忙从坐上起身,行礼道:“伯父好。”
秦旸爽快一笑,中气十足,扶起秦长安道:“长安你腿疾未愈,不必行礼。”
“伯父,快请进。”
秦长安迎秦旸进门,吩咐凤儿设茶。
“长安,你这里怎如此清净?”
换而言之,秦旸是在说,这院里连下人也没有,如此凄凉。
秦长安笑道:“不碍事,我喜清净。”
“回头将我院里的侍女调些来,你腿疾不便,多些人便多些照顾。”
秦旸不屑笑着,认为秦旭将秦长安院内婢女打发的一干二净,趁老太爷死了欺压秦长安的做法,着实是愚蠢至极。
“伯父不必费心了,由长安去吧。”说着,秦长安漆了杯热茶,奉给秦旸。
“伯父用过晚膳没?”
秦旸接过茶杯:“用过了。是不是伯父来的不是时候,刚要用晚膳?”
秦长安摇头道:“虽不是晚膳,但小女正要去灵堂看望祖父,伯父可要一同去?”
听闻秦旸要来,秦长安将披风棉衣穿戴整齐,做足了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秦旸一听秦长安话里的意思,皱眉道:“今日为何去的如此早?平日不都是掌灯时才去?”
秦长安温声道:“午时腿还有些疼,现在渐而好了,我想赶些去看祖父。怕晚时腿又会疼,走不了。”
陌桑告诉她,能拖一时是一时。秦家现如今这片分权逐势的浑水,能不淌也尽量不淌。她方才换了衣裳,借口去灵堂,便想着能避则避。
但话已至此,秦旸若执意要强迫秦长安,秦长安也看得出她伯父便没几分真心。
秦旸一改来时的和蔼可亲,转而厉声冷脸喊道:“长安。”
语气里是不容拒绝,刻不容缓。看来秦旸是不会放秦长安走了。
秦长安缓而放下茶杯,温婉笑着柔声道:“伯父请讲。”
越是此刻,越是要镇定自若。这是两人的博弈,是一场利益的拉扯。
这门婚事虽不容她拒绝,也不容她点头,但总归她是这门亲事两端其一,以后便是秦陌两家的纽带。就算她没有势力,但秦家总有些忌惮。
秦旸厉色看着秦长安,秦长安丝毫不乱,也凛然看向秦旸。秦旸板着的脸陡然碎裂,似那搽的一层面皮窸窣零碎一地。又转而换上和蔼慈笑:“是伯父严肃了。”
秦长安温柔含笑,却不言一语。
秦旸心里蓦地有些没底,忙解释道:“伯父是替你操心。这不,长安长大了,伯父操心着你与陌家的婚事何时办了。也好让我这个做长辈的放下心。”
秦长安忙起身行礼,感而道:“伯父的好意,长安心领了。但祖父丧事未过,秦家家主未立。这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得伯父们一起商议才好。我一个女儿家,着实不宜过多论说。”
秦长安稽首一扣,婉拒有礼,凄凄然然委屈说着。她是在警告秦旸,丧事期间如此着急婚事,实为不孝。秦家家主未立,越过家族私自做主,一切都属于那结党营私,私相授受,是为氏族所不容。
秦旸一听,脸色微变,和蔼的神色僵在脸上。但秦长安之言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也不好反驳。
“既然如此,那便等丧事过去,同你伯父们商量一番。”
秦旸见劝不动秦长安,便起身离去了。
秦长安在秦旸走后不久,去往了灵堂。此时,天色已暗,秦长安跪在堂前,沁凉的风穿堂而起,卷起一地纸钱,缠绕相撞至夜空里。
“爷爷,你不在,我只能自己护着我自己了。”
秦长安喃着,旋飞而过的风掠走秦长安的轻语,飞去幽密而沉静的天穹。她看着深深烛火在夜里煌煌不灭,身后孤寂之感油然而起。从院里出来,她便深知,秦旸不会就此作罢。她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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