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秦氏散,帝之蛊(1/2)
近日,经楼上洋洋洒洒散下一地符字,风一吹,飞扬在整个洛阳繁闹的檐顶上空。街头巷尾临道坊间,嬉戏孩童,手攥符字欢笑着互相追逐,童言的无忌,唱着其上的文字,便编得一首首童谣,一声接一声唱遍了城内的每一个角落。一时间无不人人道:秦氏散,帝之蛊,秦氏姻,国之枯。
这一传便由街头巷尾传到了宫闱深墙,传进了司马氏的耳朵里。
司马颖虽兵败,挟持司马忠逃到洛阳。司马氏至此衰微,正统欲颓。但洛阳毕竟还在天子脚下,司马衷无能,但皇后贾南风及挟持他的司马颖,却不是等闲之辈。就算江山欲颓,他们也不可能让它颓在眼前。
秦家分崩及秦家联姻的消息甚嚣尘上。洛阳城里无人不忧心忡忡。司马氏也睡不安稳。秦陌一旦在此时联姻,可想而知的结果,陌家秦家两家独大。陌家已是一手遮天,再让随时会分崩的秦家势力强大起来。要反,便会反了司马氏的天下。
况且秦家家主刚逝,新任家主之位悬而未决,秦家内部无不虎视眈眈。司马氏也怕,一旦分崩加之联合陌家,他们便如脱缰野马。
若水园,陌桑自打容若走了后,便常常独自一人站在湖心亭里吹风。
“公子,公子!”
在一声轻唤中,陌桑才逐渐回神。
“何事。”
“迹来消息,若儿姑娘还未找到。”
陌桑一听,眼色一沉深皱了眉头,袖角下紧攥起掌心。
“找不到,就不要回来。”
“是。”
若水园镜湖的风颇有些凉,季春天儿的初阳,晴的太高,照的不烈。湖水一吹,刚攒集的暖意便随风而散。空阔的碧空下,陌桑衣摆卷在湖风里,暖也不知冷也不知。
陌桑沉默一会儿,淡而开口道:“洛阳城如何?”
“洛阳那边,满城已是人心惶惶了。司马氏更是坐立难安,不久便会有所行动。”
“知道了。下去吧。”
身配长剑的侍卫,行了礼,欲要退下。走了半步便停了,回身道:“桑公子,还是吃些东西吧!公子已站在亭子里半日,滴水未进,这样身体哪能吃得消。”
“知道了。”
陌桑依旧没什么情绪平淡应道,不知是敷衍还是答应。
“我去叫下人端些饭菜来。”
陌桑不再应声,静默的转身看过湖面反出的粼粼波光。
人心抵不过谣言,百人百口,百转千回,再离谱的话,说多了,也便成了真。如果说司马氏原先只是隐忧半信半疑,那么现在可谓是如坐针毡。秦氏若不反,无论如何也会被司马氏伤筋动骨,元气大伤。
几日后,司马氏忍到了极限,终是坐不住了。皇后贾南风以太子司马遹诞辰为由,广邀各家世子及皇子齐聚洛阳的金墉城内,为之庆贺。谁人都知道,贾南风摆的是鸿门宴。陌家半倾江山,自然想来便来,想去便去,司马氏奈何不得。其余四家,使然没那么容易。由是秦家,各长子包括秦长安,不得不被送入宫闱深处。
秦长安知道,陌桑同她道司马氏出手,机会将至便是此刻。
太子诞辰那日,从金墉城而出的马车,排在秦宅门口,直伸至大道的尽头。街上人声沸沸扬扬,临巷妇人孩童皆探出头来一探如此大排场的究竟。
秦家众世子皆哭啼不舍的同自己的父母们道别,拖拖拉拉眼看时辰将尽。
唯有秦长安,独一人抱了琴坐上了马车,无人相送。自打她的父母逝世,只有祖父给她独宠,如今祖父也不在了身旁,一颗活生的心更觉孤寂。
门阀士族便是如此,秦长安这些年也看的透彻,在此中彼此联系的纽带是姓氏地位,可称得上斤两的真心,贱卖一地也无人问津。
马车渐而进了金墉城,一派繁华起来。宫门外,马车继而停下。世子们皆下了车。
朱雀高墙立在面前,空阔的广场上,风呼啸的吹。秦长安本就瘦弱,逆风而飞扬的衣摆贴在身上,身姿更觉纤细了。
世子们知会过侍卫,个个鱼贯而入,秦长安也跟在身后。
贾南风将宴席摆开在后花园里,季春之际,春花始盛,朵朵迎着暖阳开的夺目。秦家来的颇有些晚,穿过花径踏过石桥,才见其他家族世子皆已入席坐定。秦长安抬眼一扫,在众世子中寻着那陌家子弟的身影。她知道陌桑不会出现在这里,但内心深处又不免带着期盼。
陌家只来了陌溪一人,算是给了司马氏一个面子。
秦长安一笑,上前同陌溪行礼问好:“溪哥哥。”
陌溪一见,也忙放下茶盏一揖温和而道:“长安。”
一一问候各家世子后,秦长安便入了座,等候皇后贾南风及太子司马遹的到来。诞辰宴间,熟人相见本该谈笑风生,互诉衷肠。只不过在金碧辉煌下鸿门宴中,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秦家世子皆是各家嫡长子,皇后贾南风钦点,来的最多也是最齐。陌氏,苏氏,杨氏及顾氏,象征性的来了些世子,总之七七八八也凑了一家。
四家来的早,坐在了一起,秦家后到,便被隔开。这座位一分,气氛也跟着一分为二,一半晴空一半愁云。左侧四家热闹谈笑,侑茶把欢。右侧秦家皆低头垂面,换过眼色,噤声不敢言,一派愁容惨淡。
秦长安除了未见陌桑,颇有些失落外,她还是庆幸的。这次的鸿门宴于她便是机会。
“皇后太子驾到!”
在等了许久后,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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