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冤家同鞍而行(1/2)
那声音响起来:“把天霸剑包好。”东宫屏发怔,心想自己双手空空,拿什么东西包啊。正好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不远处树林里面探出一个脑袋,仔细看看,可不就是先前撇下师父师姐逃走的兰星吗?东宫屏明白了,她直接跑出了甘萍寺,自觉没脸回去,所以躲在寺门外的树林里。
东宫屏忍不住张口说:“你放心,你师父和你师姐没事。”兰星呆了呆,忽然转身就跑。东宫屏追过去,兰星早已跑得无影无踪,只在地上留下一件尼姑衣裳。
“凤栖师太和那大尼姑平安无事,她心里松口气,毕竟没脸回去,也不打算当尼姑了。”东宫屏嘀咕两句,捡起尼姑外袍,把天霸剑包裹好别在腰间。
那声音咦道:“等等,不把剑负在背上吗?”“对哦,不过我腰间已经挂了一个笛子,再在另一边挂上一把剑,是不是显得很对称呢?”东宫屏说,一抹腰间,笛子不见了,这才想起自己入城之前,把笛子摘下放在大哥那儿了。
那声音说:“你要挂腰间就挂那里好了,只是它长了些。你跟我念。”又诵了几句咒语。东宫屏念完,记下了,再看包裹变得极其松垮,原来里面的天霸剑此时此刻大换样貌,只有匕首大小。他暗暗称奇,重新包裹一遍,插在腰间正好,非常不起眼。
东宫屏循着庙前道路行走,走了一段距离,边上闪过黑影,有人沉声喝斥:“别乱动。”一柄剑似乎对着自己的背部。
东宫屏吓了一跳,本能问一句:“你能看见我?”然后才感觉这声音听着很熟悉,该不会是……心里正这么想着,旁边转出一位年轻俏丽却煞气过重的女子,正是红花雨。
红花雨有些吃惊,又似有些好笑,以奚落的语气说:“你以为你是谁?大半夜地在这里晃悠,我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见你?”
东宫屏伸手拽了拽自己的耳根,喃喃说:“哦,看来我没有了隐身术啊。”这话乍听起来似是他自言自语,其实说给那个神秘传音者听的。
红花雨不知其中就里,眨巴眼睛,右手握剑依旧胁迫他,左手情不自禁伸出,摸了摸他的额头:“大半夜的天气冷了,你该不会受凉发烧说胡话吧?你个江湖骗子,能懂什么隐身术?”
“是啊,是啊,我不是好人,你家孙高财才是好人。看看他刚才多么的霸气啊,手中朴刀好像菜刀一般舞弄,杀得那妖妇屁滚尿流。自古少女倾慕英雄,他虽然不是英雄,也算不上枭雄,只是懂得打架的狗熊,不过呢,狗熊穿新衣,嘴上抹上蜜,也能吸引有头无脑的少女对他充满了崇拜,甘心为虎作伥,把给他当走狗这种事看得无比荣幸。”东宫屏缓过神,既然已经追不上孙高财和钟丽云了,索性静下来,微微一笑和红花雨开始嚼舌头。他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嘲讽红花雨,可傻子都能听出来,他所指的“有头无脑”的女子,不就是红花雨本人吗?
红花雨脸色通红,呸了一声:“有本事的人不乱说话,没本事的人才嘴皮子噼里啪啦乱搭拉着的。我喜欢动手不动口,你惹急我了,信不信我让你吃够苦头?”
“信,信,今晚月色血红,乃是血月之夜,据说这种时候会遇到很多晦气事,你要是报复我,正合天数。”东宫屏突然转身,表情诡异地把脸朝红花雨方向凑。
红花雨吓了一跳,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东宫屏哎呀一声,捂着脸满脸委屈。
“你别油嘴滑舌,真以为我不敢打你吗?”红花雨说了这句话,紧咬嘴唇,旋即脸色变得迷惑,“等等,钟王妃和孙大人怎么会打起来呢?你为什么叫钟王妃是‘妖妇’?”抬头看看寺庙的院墙,“到底他们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东宫屏心里得意,自己可是把整件事从头到尾看得清清楚楚,孙高财被妖魂附体、钟丽云曝露妖气,门儿清,但是似乎不太适合对红花雨说。
他反过来说:“还能发生什么事,两人闹矛盾了呗。对了,你这么晚,跑到甘萍寺外面干什么?是为了追捕我?”
红花雨看见他的嘴角露出几分笑容,心里有些不踏实,问:“你笑什么?你是逃犯,我奉了州官大人的命令,来这里捉拿你,有什么好笑的?”
“得了吧,明人跟前不说假话。你虽然想要捉我,但根本不知道我会出现在甘萍寺吧?你跑到这附近躲藏起来,其实是暗中监视你的主子孙高财和齐国公的妖妇钟丽云。”东宫屏对自己的推演能力向来很有信心,摇头晃脑说,“对了,如果你真在暗中监视孙高财和妖妇,说明你对他并不是忠心耿耿,这么说起来的话,他也称不上是你的主子。”
“你……你别胡说。要是再口没遮拦,信不信我……我真打死你?”红花雨的脸红了,手中的长剑平贴着东宫屏的背部抖了抖。这一下虽然表达的是威胁之意,但是东宫屏敏锐地感觉到,其中敌意少了许多,而且隐约透着某种难以言状的不安之意。
东宫屏哎吆一声,拍着胸口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不愧是孙高财的心腹,杀气好重。”说着话,对着红花雨又是一笑。他这一笑,虽然是黑夜,但是目光炯炯,笑容清爽豪迈,让红花雨禁不住稀罕惊慌。
就在此时,甘萍寺内部传出一阵阵急促的铃声,叮叮咚咚响彻黑夜,东宫屏脱口说:“一定是受伤的大尼姑搀着受伤的老尼姑出来了,心中惶恐,担心再收受袭击,所以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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