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瑾雪仙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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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瑾雪仙师

这几日想必是刚下了雪，地上积雪有两寸多，反射着星光。

秦宇环目一扫，看楼上也熄了灯，不敢在此时跑去打扰瑾雪师父，只好明天再说。

轻手轻脚地绕过小楼，循着山路下峰，才走了几里路，他忽又一怔。

仔细想想来时的情况，二师伯、三师伯等人居所前，都被扫得干干净净，且屋中灯火明亮，偶有人声传来，看着颇为温馨。

只有自己师父门前大雪封地，脚印凌乱，楼上更是漆黑一片，没有半丝光亮。初时还不觉怎地，现在一比较，却觉得很不舒服。

他对瑾雪仙师没什么感情可言，而瑾雪仙师对他这个徒弟，也不甚上心。

两人平日里偶有接触的机会，他虽是刻意奉承，但效果不佳。久而久之，他也知道对方不好此道，这心就渐渐淡了，往往都是前来问安之后，便到洞府内苦修，早时端茶倒水之类的活也能免就免，瑾雪师父倒也不在意。

平日秦宇并不觉得怎样，可是现在有了比较的对象，在这夜深人静之时，他便感觉不是滋味。

想想瑾雪师父在孤楼上凭窗独坐的情景，再看看外面的积雪满地，秦宇心中竟升起一丝怜悯之意。

凭什么他秦宇的师父，只能落得如此凄凉？这让他秦宇日后如何抬头见人？

心中一动，他止住下山的步子便往回走。

来到楼前，秦宇吐出一口气，先画定了范围，便调动真息，掌心吐劲，将一大块积雪往外推，露出干净的地面。

积雪在地上滑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在静寂的夜色中，倒是颇为清晰。秦宇闻声被吓了一跳，连忙停手。

若这事被发现，就真的要丢死人了！

他摸着下巴走了几步，忽地又有了主意，当下蹑手蹑脚，手指插入雪中，脚下不停绕着小楼转了十多圈，贴着地面画下了无数道纹路，这可是他擅长的本事。

也就是这十几圈的工夫，他在周围雪地，画了一个“驱雪阵”，这是他新想出来的名目，实际上也是“风纹”的活用而已。

原理就是将厚厚的雪层，逐层稀松分离，再由风力吹开上层的雪粉，如此层层而下，直至积雪完全吹散。

过程无声无息，又驱使山风助力，不用半点真息，全凭纹路刻画精妙，恰当自然。布置并不复杂，却极见巧思。

准备好这一切，看着层层飞去的雪粉，秦宇咧嘴而笑，极是得意。

才笑了两下，他忽地看到刚刚还空荡荡的屋门处，正站着个华裙白衣的人影，一双眼睛光芒微露，正向他看来。

他猛地一发现，张大嘴巴傻在当场。

“进来吧！”瑾雪仙子当先进门，再不看他一眼。

秦宇尴尬地摸了摸头，跟了进去。这时漆黑了许久的小楼，也亮起通明的灯火。

充做照明的是一颗径有七分左右的稀世明珠，尽显瑾雪仙子身家之丰厚。

将明珠放在壁台上，瑾雪仙子坐了下来，向着正垂手肃立的徒弟，问了一声：“你这些时日是在做第一步功夫吧！”

问话里总有些漫不经心的味道，秦宇却不敢怠慢，躬身应是。

“结果如何？”

秦宇脸上显出了些尴尬：“弟子无能，刚做了不久便毁了！”

“毁了？”秋瑾雪扬了扬眉毛，他不知这已是秦宇第二次做，只是想当然尔地道：

“第一次建构，由于精巧脆弱，又有各种外力干扰，毁了也是正常，多试几次也就行了。但我看你心志坚忍，也不是那种心有旁骛的蠢材，大概也是小心翼翼做事，怎的就这样毁了？”

秦宇早想好了理由，他咳了一声：“弟子的确心有旁骛，因为刘琪师姐……咳，我的意思是……”

看瑾雪师父神色一怔，有些吃惊的样子，秦宇知道她想岔了，连忙摆手，一口气说了下去：

“是刘琪师姐那日在观霞峰上使出斩铁剑诀，弟子鲁莽，用心中所学推了几步，虽没有什么成就，却觉得很有意思，回来再修炼时，不知怎地脑中一闪，真气交冲，便毁了……”

他编这套谎话却是无奈之举，他总不能对瑾雪师父老实说什么血魔蛊、阴火之类的东西，说不定会被她一掌给劈死，只好用“斩铁剑诀”来搪塞，其中也是半真半假。

斩铁剑诀让他伤脑筋是真的，但绝不至于到让他失神的地步，可诸般典籍中都记载所谓好高骛远，有碍修炼的说法，秦宇这样回答也颇为合理。

果然，秋瑾雪虽有些细节弄不清楚，却也是信了，还问他几句身体好坏，秦宇自然说是“没事”。

秋瑾雪点了点头：“你能从斩铁剑诀中找出推演的线索来，便证明你眼力高明。但眼力高明，推演合理，也不等于已能修炼，你的身体必会承受不住。且将它放到一边，努力修炼基本，日后你若真对此剑诀感兴趣，为师倒是可以教你！”

这还是她第一次自称“为师”，显然心中将秦宇看得亲近了一些。如此，秦宇已是心满意足，连忙拜谢。

秋瑾雪“嗯”了一声，让他起来，又问道：“这些时日，还有什么疑难没有？”

“呃，正要请师父指点！”秦宇见瑾雪师父有意讲授，自然不肯放过，忙将心中积累那诸多关于“金色真气”的问题，依次提了出来。

还怕自己讲得不清楚，说到后来，干脆壮着胆子向瑾雪师父要了纸笔，画了起来。

秋瑾雪却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