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番外.他山之玉(2/3)
,欢欣鼓舞迫不及待地从中闪过,喜悦恶毒地开始啮咬着胸中血肉。一刻不休。
坐卧难安。
如履针毡。
求不得求不得求不得求不得求……不,分明能够求得。是他自己选择丢掉了。
从此他只是别人欢喜良缘中的旁观者、过路人,纵然心中恶鬼肆虐烈火烹油,也只能撑着僵冷的脸,假装正常。
活该。
晏羽登基的十年中兢兢业业,兴科举抑兼并,平定四海,劝课农桑,广开言……哦最后一条并没有。
御史台月度保留项目就是跪求陛下选妃立后、跪求秦将军生娃、跪求太后管管陛下秦将军他妈管管秦将军。
对此宁逾明只想说:朋友们,何必呢,活着不好吗?
宁逾明刚因为这事儿被他老娘从宫里头轰出来——他老娘在老爹不幸殉职后伤心了没两年,被太后接进了宫里长住后很快收拾好了心情,快快时两人互相倚靠的美好时光。
但是,人一清闲下来呢,就容易搞事。他娘和姑母年纪大了心肠软了,终于觉得超对不起他了呢。
好好的一个当家乾男被迫娶了另一个乾男,现在老婆还跑去当皇帝,皇帝嫉妒成性不准他另娶,又生不出后代传宗接代,还老被外臣指指点点和弹劾。
惨死了惨死了。
干脆和平分手各自娶妻以正乾坤不是美哉?
宁逾明表示:早干嘛去了,而且这话跟他说有屁用,告晏羽去啊。还他妈让他也劝劝晏羽另行选妃,小羽毛儿脑子轴,大家真要齐心协力给他或者宁逾明塞小老婆,他血洗朝堂谁来负责?
再说,十年老夫老妻了,就算是晏羽自己的意愿表示咱俩各自找人生孩子去吧,他了就不得不以下犯上把晏羽关小黑屋里教训了。
他在床上咬着晏羽耳朵邪魅一笑恐吓了他后半段话,把晏羽听得如痴如醉两颊飞红,当即又摁着他战了几回合。
前半段他痞痞地和老娘讲的时候,被老娘轰出了后宫。
无所谓咯,他就睡外头的侯府,指不定晏羽半夜还会从宫里偷溜出来寻他私会,情趣play美滋滋。
出宫门时正值晚饭点,京城家家户户都烧了饭,青烟映晚霞的意境倒叫他这个被棒打鸳鸯的可怜人有点想老婆了。
宁逾明慢吞吞走在大街上,侍从牵着马跟在后头。
天色渐晚,摆晚市的小摊贩差不多也点上课小灯,倒很热闹。
宁逾明寻思着就在外头解决一餐也不错,却听有人唤他的名,便于灯火阑珊中回头一望。
竟是谢珣谢子瑜。
年少时的至交好友,后来的点头之交。
谢珣坐在临街酒楼的二楼,叫了他一声后不知为何在那愣了会,才又向他举杯邀他一聚。
这可是稀罕事儿。
宁逾明有点犹豫,又怕谢珣真有什么要事要谈,见迟疑之间对方急得起身来找他了,才连说不敢也上楼去。
过去的事也过了十几年,想来也没什么。
宁逾明上了二楼落座,熟练地挂上了他面对同事时亲切稳重的微笑:“哪里能麻烦谢小相公亲自相邀,不知有相公唤某来有什么事?”
“侯爷客气。”谢珣垂着眼睛闷闷地说。
本朝位高权重者皆可称一声相公,谢珣今年不到四十,已经是中书令,有因朝中还有一位年长的谢相公,于是人人尊称他一声谢小相公。
大谢相公和小谢相公一合家谱还有点远在天边的亲戚关系,于是谢这个姓不说重新兴盛,在本朝慢慢也挽回点昔日荣光。
宁逾明记得这是谢珣少年时的重要理想之一,见他登上高位将其实现,也不能不为这个旧时好友暗暗高兴。
谢珣摩挲了一会手中小白瓷杯,忽然抬眸问他:“朝中选妃立后呼声渐隆,侯爷待如何?”
宁逾明诧异地看他一眼。谢子瑜还未换下官袍,灯火之下绯衣青冠,眸正清华,难能可贵的是周身如山林般沉稳静谧的气质,随着岁月的沉淀越发引人注目。
有时候宁逾明能从现在的他身上看到夷光先生的影子,果真是对方的关门爱徒。
宁逾明耸耸肩:“我能如何。”
谢子瑜捏紧了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道:“若陛下动摇,侯爷的处境会很尴尬。”
“他不会。”宁逾明轻描淡写道。
他含笑对着谢珣敬了杯酒,一饮而尽:“不过还是感谢相公提醒,相公不是来劝某知廉耻少纠缠陛下的,就足够在下感激了。”
正要道别,就见谢珣闭了闭眼,宁逾明顿感不妙。
谢珣微微抽了口气,睁开眼。少年时他的眼是清凌的,年长后却渐趋沉静平和,此时此刻,却仿佛有火光在他星子般的眼眸里跳跃和炸裂。
“如果我就是要这样劝你呢?”
好像生怕他装傻听不懂,谢珣急急追加:“若天子生变,你觉得我、我如何?”
在无人看到的地方,谢珣的指甲因为羞耻心、背德感、和紧张紧紧地嵌进手心中。和十几年前的情景很像,现如今却是为了完全相反的目的。
宁逾明听得咯噔一声,他太熟悉谢子瑜眼睛里这种火光了,这人竟是认真的。他心里不是不触动,但就如清风拂过流水与灯花,留不下痕迹。
他表情严肃地起身,朝谢珣一拜:“多谢相公美意,但那人是个死脑筋,和我死磕了几十年,眼见着便要磕一辈子,他既选了我,我这辈子也只会选他。请恕秦明告退。”
谢珣不是没有预料到这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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