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武术之家（上）(2/2)

“姓名：邹武。早餐：小米粥125克，浓稠度50，1碗；杂粮馒头100克，2个；白煮蛋15克，1个；酱菜15克，1碟。”

正在吃饭的几个学徒看到老人进屋后，齐声道：“师公，早！”　邹武摆手阻止了预起身行礼的众学徒：“早！”邹武坐到靠窗的位子，右手搭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望着窗外被风吹歪的竹林若有所思。

片刻间，阿修罗端来了热气腾腾的早餐，食材都是山上自给自足的，现在从土里长出来的食物就算是饕餮了，灾变前这些只能算是粗茶淡饭。邹武的喉结一上一下，温润的小米粥由上而下的温暖着他的身体。咬一口馒头，细中又粗，咀嚼后淡淡的清香充满了整个鼻腔。爽脆的酱菜，又甜又咸，凉凉的酱汁给过热的消化道降了暑。吃完主食后邹武一口吞入了白煮蛋，滑滑的蛋白和粘稠的蛋黄在口中水乳。交融。品茶漱口间，闯入了一个健壮的身影。众学徒“唰”的一声站了起来。

“师傅，早！”

“早！”

洪亮的声音惊醒了睡梦中的小小虫。男子来到邹武身边行礼。

“爸，早。”

邹武点头回应，男子坐到了他父亲对面。阿修罗因为在服务别的学徒，姗姗来迟。

“姓名：邹敬蚩。早餐……”

邹敬蚩摆摆手打断了阿修罗的报单。阿修罗悻悻离开了。

“爸，今晚的武术表演还是按照以往的流程吗？”

“我想改改。弄点传统实在的，那些花里胡哨的特效和浮夸的剧本哪点和武术搭界？”

“嗯……但是我们都要听剧场导演的安排啊，不然拿不到钱啊，那些有钱人爱看那些……”

“为父教了你多少回，钱固然重要，但是比钱更重要的是风骨，我们的家训是……”

“恪尽职守，捍卫诸君；闻鸡起舞，精进武学。”儿子邹敬蚩抢答。

被邹武瞪了一眼后，邹敬蚩低下了头。

灾变前，来往参观朝圣的游客不断，邹家光是收门票钱就已经是盆满钵满，更别提香火钱了。邹家一直秉承祖训，看淡金钱，日常维护开销余下的钱都捐给了慈善事业。然而现在，山上养殖棚里种的粮食和蔬菜虽然勉强够用，但是能源问题，技术维护，医疗保障都退回到了石器时代。这让习惯了现代便捷生活的人无所适从。

西王母城建完后，人类成立了新的政府。新政府发现这片世外桃源后，想收购下来改建为上层社会的度假村。当时邹家人坚决反对，最后政府动用武力强拆。

无情的拆卸机器不顾邹家众人的竭力劝阻，一直推进到了大殿面前，倒下的海棠树被机器踩的粉碎，花瓣落在机器上仿佛在做最后的挽留。那时候的邹武还是襁褓里的婴儿，邹家人知道刀枪棍棒阻挡不了钢铁猛兽。邹武的父亲邹誓，摸了摸儿子肥嘟嘟的脸颊，平躺在了拆卸机器前。

工人见状十分犹豫，架不住监工唾沫四溅的催促。闭着眼睛踩下了油门。邹誓瞬间被碾成肉饼。邹家众人再也无法容忍，抄起兵器欲与施工队搏命。

刹那间，天空乌云汇聚，狂风大作，在场的众人都被风刮的站不住脚。乌云渐渐形成了多个旋涡。

“看！天上出现了一个人脸！”一个学徒指着天上惊呼。乌云里的人脸时而模糊时而明朗，神情时而严厉时而悲伤。

“盘古显灵啦！”邹家众人跪地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