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南北结亲 (续)(1/2)
“你个小畜生,你懂得什么?你凭什么今日为难顾江?他们顾家,陆家皆是江东大户,朝廷要在江东扎住脚跟、被江东的士庶子弟接纳,就要和他们和睦相处。更,我们从北方避难而来,本身力量就不够强大,万一北方胡人过江侵害,还得借助这些江东大族的力量,即便不为了防御胡人,朝廷有朝一日北伐,恢复中原,没有他们的支持也难有可为之处,为此,你大伯和我,多次主动联络这些大姓豪族,让他们归附皇上,这次你大哥哥子田的婚事,也是你大伯主动求婚,寄望南北一家。你个小畜生,今日要激怒了顾江,万一他再说出大逆之言,不处罚他皇上颜面何在?处罚他,你大伯和我苦心经营的双方交好的局面,就化为泡影了,你这个畜生,畜生啊。”
王蒙说一阵,喘一阵,说完了,坐在几案后面垂头沉思,闷热的屋里,安静得能听见热浪升起的氤氲之声。
跪着的子西,膝盖已经酸得失去知觉,但他浑然不觉,父亲说得对,为什么不能忍一时之气呢,万一坏了国家大事,可怎么处?所以,他倒是希望父亲能狠狠责罚他。过了不知多久,王蒙抬头看着这个独生子,不禁喟然长叹一声,换一种温和的慈父语气说:“子西,为要你记住人要忍得一时之气,罚你今日不吃晚饭,在东花园的廖一轩关三天。去吧!”
“是”,子西又给王蒙磕头,准备起身,腿跪麻了,刚一直起身子,又重重摔倒在地上,在外听动静的丫鬟们,立即进来扶起他,搀扶着出去,刚一出门,温修抢上来,帮他擦擦汗喊着:“公子,公子!”
“哦,没事,就是腿麻了,老爷要在廖一轩关我三天呢。”
“那明天娶亲,你不能观新妇了公子,观新妇是婚娶最大的看头呢,听说新娘子好看的不得了,平时行路,说话特别温文优雅,不急不缓,还听说书画上很通呢,我倒是觉得,这门亲事给公子更好。”温修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陪子西往自己屋子走,子西想先沐浴,再去东花园挨罚。
顽皮惯了的子西,此时却一本正经拿着少爷架子说:“别胡说,这是大哥哥的亲事,而且论年庚,陆家小姐比我大三岁。”
温修撇了撇嘴说:“公子,你说大三岁怎么了?”
子西歪着头,拿扇子敲打了一下温修的脑袋说:“你今日如何恁的大胆?这话要让老爷听到,非揭你皮不可。”
温修不回答,他想公子要被关三天太可怜了,今天要不是那个顾江主动挑衅,公子也不会出言不慎。他不再说话,子西沐浴之后,他送子西去了东花园,然后回家睡了,子西受罚被关,他也没什么事了。
第二天,王子田家里热闹得翻了天,王家是南迁的北方士族之首,加上战乱之中,有此等喜事,几乎所有原来北方士族都来敬贺。而陆家在江东世代都是大户,在孙策孙权入主江东之前,其势力就不可小觑,后来孙权为笼络陆逊,嫁一女与陆逊,此次王子田所娶之陆家小姐,单名一个婉字,乃陆逊嫡系后裔,所以江东豪族,亦多来恭贺。说起两家门第血统,不少人私下议论,似乎陆家更高些。
因这次王陆两家联姻,也被看作南北方士族的融合,故皇上也御赐了很多物事,令婚礼更加隆重热闹,王子田家里真是摩肩擦踵,皆权贵之人,人声鼎沸,皆报喜之声,声只丝弦,皆隆庆之曲。
王子西独被反锁在东花园的廖一轩,寸步不得外出,仍能隐隐听见隔壁大伯家的鼎沸喧腾。他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正是爱闹腾的年纪,心想要能出去瞧热闹多好,再说了,这门亲事定下来之后,新娘子的容貌才情,就被传的神乎其神,子西心里也煞是羡慕,如能早日一见,也是美事一桩。但又想到父亲治家甚严,还是不要有妄想好。正闷闷不乐,忽而听外面有人轻轻叩着窗棱,子西抬头警觉地问:“谁?”
“公子,公子,是我。”
原来是温修,子西双眼发亮,温修这小子,嘿,子西心里暗乐,答应了一声“温修,我在呢”。
外面温修不答言,子西只听到窸窸窣窣开锁的声音,不一会儿轩门打开,子西一个箭步跳出来,抓着温修肩膀问:“你怎么搞到钥匙的?”
“嘘!”温修做了个噤声的手语,拉着子西悄悄说:“公子别出声,我从管家那偷来的,咱们去观新妇,一会儿就回来,回来后你回廖一轩我把门锁上,再把钥匙放回去就好,今天大家都忙,注意不到我们。”
子西兴奋得脸都通红了,心里暗暗佩服,还是温修这小子鬼点子多。两人脚步轻快,很快出了子西家大门,子西拉住温修说:“我就穿这样进去,还不被老爷认出来,打个半死?”
“我想到啦公子,咱们先不去大老爷家,先去我家,我备了套小厮衣服,你换上就好,我还备了些妆点之具,公子你得伪装一下。”
“嘿,好咧!”子西从地跃起跳几步,赶去温修家换衣服化妆。
两人衣服换好,从子田家后角门进去,温修跟门上人打个招呼鱼贯而入,子西低着头跟在后面,门上都认识温修,也不在意,主仆二人竟这样混了进去。
子田这日先携雁、羊之礼去陆家,雁一生只婚配一次,有忠贞之喻,迎到新娘后取另一条路回王家,意为不走回头路。入洞房后,新娘子此前一直纱扇遮面,这时在新郎面前披开纱扇而低眉颔首,坐帐,撒帐,然后吃交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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