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可你只有一个(1/2)

舒涵沿着街道一阵疯跑。晚风夹杂着周遭的喧嚣和大地散发的闷热向她袭来。她放慢了脚步，啜泣着仰望身边的高楼大厦。

陌生的街道、陌生的楼栋，她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而她上露台时并没有带手机，可她也并不想回去。不知不觉，街上渐渐清冷下来，而她也走到了一所学校门口。

“滨海市一中。”

多么熟悉的名字！

她静静地望着校门，破碎的记忆犹如隆冬鹅毛飞雪，纷纷扬扬进入了她的脑海。

一张照片挂在……

舒涵移目望向校门不远的墙上。对，照片挂在那儿，很多人围观，是她和……和司寒靖的。这时，她想起贺嫣然在婚礼上提过司寒靖是她的小舅。

舒涵皱了皱眉，再次移目，却蓦地停在了人行道上。

一个妖艳女子拦住她和……和叶冥寒的画面又迸入了她的脑海。不及细思，一个与她差不多大的女孩拦住他俩的画面再次进入了她的记忆。那女孩不是穆斯雨，是谁？

突然，她想起穆斯雨曾提到过一个叫赵一颜的？

“你……想起来了。”叶冥寒的声音蓦地在她耳畔响起。

舒涵打了个激灵，猛地转头，惊愕地看向叶冥寒，“你……你一直跟着我？”

叶冥寒双手插兜，仰望着学校大门上那几个大字，“我怎么可能放心你一个人？”

舒涵低下头，“谢谢你。”

“涵涵，”叶冥寒伤感地说道，“五年前，我太不成熟。如果不是我反复和你纠结司寒羽的事，事情原本不会发展成这样。”

舒涵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顿了顿，又道，“为什么我们两次在……”说着，她抬手，指了指那段人行道，“在那儿被不同的人拦住？”

叶冥寒皱了皱眉，“你……只想起一部分？”

舒涵点点头，“不多。”

叶冥寒默了默，缓缓说道，“一次是万芳；另一次是赵一颜。她们之所以拦你，都是因为我。”

“万芳是谁？”舒涵小心翼翼地看着叶冥寒。

“她是我生理上的母亲。”叶冥寒的声音冷若冰霜。

舒涵怔了怔，徐徐调转身，一面举步，一面闷声问道，“我以前住的地方，还能去看看吗？”

叶冥寒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后，对舒涵道，“一会儿车来接我们。”

舒涵抬起头，重新打量面前的叶冥寒。

褪去了怒意和戾气的他面容清俊，立体感极强的五官看来似鬼斧神工雕琢而成。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如果他笑的话一定很好看。

“涵涵。”深情的呼唤，炙热的目光，温热的鼻息，他向她靠近。

舒涵猛地清醒过来，忙不迭向后退了一步。

叶冥寒倏地沉下了脸。原本和谐而温暖的气氛陡然变得压抑而凝滞。

“我之前说的都是真的。”舒涵垂眸，低声道，“不管过去如何，如今我们已经不可能了。而且……你应该选择更好的女孩，不要再执着于过去。”

叶冥寒扭过头，望着空荡荡的道路。他裹在平静外表下的心事被额头突起的青筋给泄露了。

“如果我过去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请你原谅。如果有需要，你可以来找我。”她顿了顿，又道，“如今是我在管理鼎盛。”

她知道他不需要她用这种方式补偿，可是她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从远处驶来，稳稳地停在了两人面前。

叶冥寒无声地拉开后车门，注视着舒涵的目光纠结着痛楚的复杂。

舒涵钻进汽车，叶冥寒为她关了车门，自己选择了副驾位。

舒涵默默地望着他孤傲的背影，心犹如刀割般疼。她靠着椅背，缓缓阖上眼帘。

汽车平稳地向前行驶，舒涵的脑海犹似开了闸般，莫名地涌现了无数的画面。虽然画面各个不同，但是其中似乎都有叶冥寒，却基本上没有司寒羽的身影。

她紧紧地攥着拳，强忍着心中的酸楚，泪盈满眼眶，破睫而下，……

车终于停了。

舒涵胡乱地擦去脸上的泪痕，探头向窗外一望，一幢现代风格的别墅映入眼帘。

她心下生疑，她想来的应该不是这里。这时，叶冥寒已经下了车，为她打开了车门。

舒涵迟疑一刻，钻出汽车，抬眼望着这幢崭新的别墅。

叶冥寒一声不吭，转头走向房门。

门被打开，内里的装修与外面的风格截然不同。简单的陈设，朴素的家俱，颇有些她爷爷家的风格。一物一什，都是那么的熟悉。为什么会这样？

“我们原来住在军区大院，那边已经住了别人。”

舒涵陡然明悟：这里是叶冥寒照着过去复制的！为了让她恢复记忆？

她鼻子一酸，忍不住潸然泪下。“你何苦这样？比我好的女孩多了去！”

“可你只有一个。”叶冥寒扫视一下屋里，淡淡地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我一直坚信我们能重新在一起，我恐怕坚持不到回京都。”

无声的泪，似断线的珠子般不断滑落。她内心悲恸，潮绪汹涌。

“要不要上楼看看？”叶冥寒抬头看向楼梯。

舒涵点点头，跟着他登上了楼梯。熟悉的环境，让方才还是碎片的记忆渐渐修复。曾经的朝朝暮暮，往昔的欢笑苦痛，犹如溃堤的洪荒凶猛袭来。就在这时，一幅让她心惊肉跳的画面跃入了她的脑海。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

惯性的作用，让她直接摔在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