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重逢(1/2)

“谁叫你开枪的？你是人民警察，还知不知道什么叫组织，什么叫纪律，什么叫服从？进警校的时候，没有人教你首要任务就是服从上级安排吗？你究竟是怎么毕业的？”队长办公室里不断传出的咆哮声，令恒城公安局刑侦六队的所有队员伸长脖子，努力朝硕大的玻璃窗里张望。

可惜百叶窗打下来了，屋里的状况完全没办法看到。

众人既遗憾又新奇，除了冰山似的洛风行之外，全凑在一处议论。

“哎，你们说头儿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天儿太热火气大啊？我还从没见过他发过这么大的火！”

“可不是嘛，我跟了他五年，他虽然一惯很高冷，待人总是不冷不热，但今儿还真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老鬼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哎，你们说，头儿让我们布置了三天想要抓捕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啊？”科学界的天才，90后小生董霖好奇的问。

“恐怕不是人吧？你见过普通人伸手在虚空里划个圈就能挡住子弹吗？”萧鹏双眼放光，说不出的好奇。

“也是，可我当时用探测仪试过，她身上没有特殊气息啊。”董霖感到费解。他发明的探测仪只要方圆百里之类出现非人类的气息都会自觉震动，但下午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反应。

“你那个什么破仪器，不是经常失灵吗？”萧鹏故意调侃。

“喂，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却不能质疑我的技术，我可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科学界天才!”

“天才？废柴吧？发明的仪器常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你也好意思说？”

“喂，萧鹏，你再胡说今后可别想再让我给你发明什么灵异武器啊！”

……

话语未落，便听里面传来开门的声响，众男性同时回头，只见被训得眼泪汪汪的祝小雅捂着脸冲向办公室外的洗手间，三人顿时面面相觑。

“这个不会又要调职吧？话说我们队已经走了多少个女同事啊？好像这是第十三个吧？”萧鹏摇摇头，无奈的问。

董霖抢答，“据我所知，她是特意找了关系才调到咱们队的，估计又是被咱们头儿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面瘫脸骗来的。”

“头儿一向不喜欢女人，局里谁都知道，这丫头还不知死活的闯进来，不是找虐嘛！”年龄最长的归立琰修着齐整的平头，阔眉虎目，膀厚腰圆，人送外号”老鬼“。他鹰般犀利的眸子看着祝小雅的背影消失，眼中掠过一丝同情。

远远坐在办公桌后，从不参与八卦闲聊的洛风行，人称“枪神“的少年站起身去角落处倒了杯茶，一双大长腿十分养眼，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不忘提醒众人，”今天不是七夕吗？你们还不各自回家履行男人的职责？”

经他提醒众人后知后觉，立刻鸟兽状散开。

等办公室的人都走光了，祝小雅才面容凄凉的回来拿包，神情很是沮丧。

洛风行放下茶杯，默默看着她离开后，转身走进队长的办公室。

飞渊独自站在窗前，似在眺望落地窗外霓虹闪烁的城市。

他指间挟着根刚刚点燃的香烟，烟雾袅袅，似提醒着他此处还是人间，他还在万丈红尘之内。

“你会不会认错人了？”身后传来洛风行的声音，他说话一向不带什么情绪，浑身散发的“生人勿近”气息令刑侦六队以外的人都望而生畏，轻易不敢朝他靠近。

可有他相伴多年，飞渊才觉得自己还活着，而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抬手吸了口烟，他看着吞吐的烟雾挑了挑眉，”认错？可能吗？若是清宁此刻出现在你面前，你会认错吗？“

洛风行一愣，身躯忽然崩紧。

气氛冷凝片刻，飞渊伸手揉了揉眉心，转身将半截烟头摁熄在烟灰缸里，抬头问他，“你觉得她可有苦衷吗？否则何需躲我一百年！”

这次洛风行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他身后的苍茫夜空。

今日的恒城阴云密布，明日恐会降雨。

洛风行的脑海里浮起一些画面，但很快被他拂去，只淡淡说了句，“世上哪儿有那么多苦衷，我从不自欺欺人。“说罢，他转身出去，顺便提醒一句，”景容说她最近接了不少生意，似乎急缺钱用。“

看着他大步流星的身影渐渐远去，飞渊眯了眯眼睛，暗自冷笑，“缺钱吗？那最好。”

后半夜时，恒城果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东城老区如织似密的巷道中间，早已不见一个人的踪影。

除了街道深处的红色灯光幽幽闪烁，提醒着此处尚有人在，方圆百里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这里就像一片鬼区，连素来酷爱夜生活的少年们都不敢靠近，可见景容提供的消息不假。

老城改造，路口都已拉起拆迁的横条，大部分居民都搬了出去，只有三名钉子户死守老宅不肯接受开发商的条件。

政府为此十分头疼，偏偏这三个人都是无亲无故的孤寡老人，也没办法从亲朋入手。

不料，僵持了一个多月的局面忽然出现匪夷所思的意外，那就是三名钉子户一夜之间全都老死在家中，他们身上既无伤痕也无血渍，经法医鉴定确为自然死亡，仿佛短短的十多个时辰他们便度过了余生的时光，死因令人无法想像。

雨夜之中，君如墨披着一身黑色雨衣缓缓行走在东城的无人巷道里，腰间缠绕的长鞭开始散发荧荧紫光，想必距离目标并不太远。

她随手从雨衣口袋里掏出一把七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