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试探(1/2)

君如墨现在所住的公寓属于老式建筑的筒子楼，附近的房子十分密集，导致楼道里的光线异常幽暗。即便此刻是在白天，同样看不出丝毫明亮。

匆匆上楼之前，她感应过五楼上的结界完好无损，心头略宽，没想到这么分神之际，刚踏上拐角处，迎面忽然袭来一道冷风，等她闻到异常的香味时，大脑已被瞬间麻痹，身躯已不受控制、直挺挺的倒向地面。

幸亏地面又冷又硬，她的后背与地面重重接触的痛楚让她稍微保存了一丝意识，浆糊般的大脑中传来两道微弱的男声。

“主上，我们为何不直接杀了她？”这道男声粗重嘶哑，她从未听过。

“不急，现在还不到时候。我只是想看看，她在飞渊心中究竟有多少分量？”

君如墨一愣，迷迷糊糊想起好像是少年妖王修杰的声音。

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丝念头，修杰素来诡计多端，同他打交道的几十年来，君如墨也不是第一次被他算计，可他虽不安好心，从头到尾并没有向她直接下手，今日这般作为难道是正式对人界开战？

“那可要我通知他？”

“让我想想，不如咱们在这儿弄个鬼打墙的迷宫给鬼帝玩玩，看他什么时候能找到小天师呗！”修杰带着得意的笑容渐渐远去，君如墨的意识也逐渐被侵入脑海中的香味麻痹，彻底迷失在黑暗当中。

恒城市公安局刑侦六队队长办公室里，景容眨了眨眼睛，诧异的问，“还有这样的事？”

坐在办公桌后有一搭没一搭用手指敲打着桌面的飞渊不时抬腕看表，像是有什么急事或是在等什么人。

但景容看他的表情十分平和，一时弄不清楚这家伙叫自己来到底想干嘛。

整整一个小时，他只提起南关村的案子，其它内容完全没有提到。可惜景容来之前已经打好的草稿全无用处，只能陪他坐在这儿干耗时间。

“那你觉得凶手会是什么东西呢？”既然摆明这尊大神是找自己来消磨时间的，景容干脆调整一个舒服的坐姿，随手端起桌上刚添的茶水问。

“尚不能判定。”飞渊的答案言简意骸，他的话一直不多，景容早已习惯，但她觉得如今的飞渊，早已比他初到人界时话多不少。

犹记那时他刚进刑侦六队时，对徘徊在人界的妖魔鬼怪根本不问原由直接收走，弄得恒城那段时间风声鹤唳，人……不，妖魔鬼怪全都如履薄冰，东躲西藏，唯恐撞上这尊杀神会死无葬身之地。

而那时的他并不计较所抓的异类中是否还有善念之心，在他眼中，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根本没有所谓的灰色地带，直到他遇上洛风行。

景容反正分神了，不由心算起来，鬼帝大人初来人界的前六十多年，收服和斩杀的妖魔鬼怪没有上万也有数千吧，真算是高产出的劳动力，人界缺给他个劳模的大奖才对。

“等风行他们回来，我便知道答案了。”沉默半晌的飞渊突然冒出来这句话，让景容愣了一刻才反应过来，挑眉问，“你让洛风行去妖界调查了？”

飞渊停止敲打桌面的动作，伸手端起面前的咖啡，送到嘴边之前不忘说了句，“董霖随意泄露机密，是该扣除这个月的奖金了。”

景容刚刚端杯喝下的一口茶险些全喷出来，连忙干笑两声替“泄露机密”的董霖解释，“那个，我也不是外人是不，这些年咱们不是合作的挺愉快嘛，何况你们队的特约顾问不还是我一力促成的，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人您说是不是？”

埋首喝咖啡的飞渊没有接话，等他放下杯子再抬腕看表时，景容感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薄怒，空气自然而然跟着冷凝几分，她强忍住颤抖的冲动，转移话题问，“大人，下周就是中元节了，我们可需要提前做些准备？”

“和往常一样即可。”

“可我总感觉今年的事特别多，尤其是最近接二连三的案子……，”景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飞渊打断，“说起特约顾问这件事，若是有人敢不称职工作，我不介意废除这个职位。”

“啊？”脑回路尚未从“中元节”抽身的景容实在不明白怎么又回到“特约顾问”这件事上了，表情一脸懵时，就见飞渊站起身，随手拉了拉稍微有些褶皱的衣角，迈着大长腿悠然走出了办公室。

景容不得不承认，鬼帝大人穿衬衣西裤的打扮实在太英俊了，尤其是他领口上的扣子紧紧扣着，透出的别样禁欲美态简直让她也跟着脸红心跳。

生活在人间的三百多年，她也见过无数美男子，但像飞渊之样的禁欲男神，还强大到三界内无人敢惹的地步，恐怕除他之外再无能够与之媲美的角色，当然，除了那个人之外！

她不由咽了口口水，低喃一声，“如墨啊如墨，你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要瞎折腾个什么劲儿，我要是你啊，天天睡着他就比什么山盟海誓、花前月下都要滋润幸福啊！”

飞渊去宋局那儿汇报工作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看着窗外渐渐阴暗如同夜晚提前来临的天色，他不自禁皱了皱眉。

在他的认知里，君如墨虽然有些任性，却并不是没有时间观念的人。

何况她这么缺钱，怎会在他赤果果的威胁之后，还敢三个小时不回局里？心头压抑的怒气刹那就被悄悄涌起的担忧覆盖，他想了想，还是拿起椅靠上的西装外套走了出去。

鬼帝大人想要知道一个人的住处并不难，难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