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2)

“他生性普择百姓，而他的性格却又如他方才所言一般，他太够软弱，谋划不全，他不够果断，不能亲眼见着战士死去，可是他为了百姓，却又能舍去自己的一切，所以对于他，无论你如何说，他也必定会前去，与其你去控制住他，要他不去送死，还不如要他亲自去感受下死亡，要他了解下他此去的牺牲，用这个办法远比所有的办法都要好上几分。”

小翠看着上官玉瑶，她觉得她越发看不懂面前的女子，有时候，她感觉上官玉瑶比所有人都要温柔，可是，转瞬之间，那个心怀百姓的上官玉瑶却能舍去将近四千的士兵，只为了教懂一个人一个道理。

她看着上官玉瑶，白衣飘扬，仿佛不属于这人世间，白衣高贵，倾城容颜。

上官玉瑶看着那战场，觉得实在是红的耀眼，她将眼睛微微闭了起来，却不知自己又有一滴泪水从她眼角流出。

这是场买卖，牺牲四千士兵，给与大周一个好皇帝，如此大周盛世几千年，所得到了远比今日所牺牲的要多，所以这比买卖，值得。

除去这些，她轻声笑道，方才南王确实说对了呢。她确实自私，她不如南王，心性诚朴，能为天下放弃自己，她虽能谋略所有，可是对于取舍她分得太清，随后上官玉瑶微闭双眼，清风拂面，越发显得她虚化，不似凡间人。

对她来说放弃三千士兵，保住身后三万大军的性命，除去买卖后，这便就是场交易，如此她也宁愿舍去将士三千，只为了能观察出北蜀城中的阵形，从而减少不必要的牺牲，因为她不可能因为这三千搭上身后人的性命。

这是战场，不是论私情的地方，在这里，比的不是情，而比的是谁比谁更冷血。更何况，那是死棋，所以与其因为一粒死棋，舍去更多的棋子，到还不如利用这死棋，保住更多的棋子。

上官玉瑶轻笑，人的性命何其珍贵，然而每条性命又都是等价的，她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尊贵而舍去另一个人的性命，除非，那个人身上的价值比舍去的那个人，又或者那些人，贵重一些。

她为南王舍去六百士兵，却只为教会南王一个道理：牵一引动全身，一次任性，有可能不是去救人，而是使更多人死去。

因为两军对阵，主帅怎能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随后她用手捂住自己心口，咳嗽几声，她教南王许是又是因为自己有着几分私心，因为她大可用小翠的方法，大周的皇子中，比莫言聪慧的，仁慈的多的是，可是，她却选择放弃，许是因为那日，那人眉眼太过夺目，令她有着几分失神，又许是她还记得那日那人的愿望，唯愿求天下众生安。

那么既然如此，那她便帮他一把。

上官玉瑶眉眼微动，突然猛的睁开双眼，看着远方：“小翠，几更了？”

小翠见着上官玉瑶如此，微微有些吃惊：“三更了。”

上官玉瑶，看了看天空。

今夜的夜色确实比往常要暗上几分，又因为战争的原因，四周点着火，显得十分鲜红。

上官玉瑶将披风舍去，放到小翠手上，而眉眼间带着几分担忧，又有些咳嗽：“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去前面看看。”

小翠看着上官玉瑶点了点头，上官玉瑶捂着心口，从怀中又拿出一粒药吞下，随后强忍着痛意往前面跑去，上官玉瑶看着前方，突然大口大口喘着气。

不该，不该，南王怎么还没有归来，她记得她安排了人在那里接应的。

随后上官玉瑶抓住一侍卫，许是因为上官玉瑶用的力气用得太过，那侍卫竟然有着几分痛意，上官玉瑶问道：“南王离去多久了？”

那侍卫忍着痛意，本意发火，却见着是上官玉瑶，只能答道：“约莫是一个时辰了。”

上官玉瑶将手松下，蹲在地上，捂住心口：“一个时辰，那便是说快要归来了。”

上官玉瑶看着远方，在心中想到怎么还不见踪影，随后上官玉瑶站起身，往前跑去，那士兵见着大喊：“大人，莫要在往前了，在往前就要进入战地了。”

上官玉瑶却仿佛未曾听见，只身往前去，那士兵见着不对，却又因为上官玉瑶的身份，不好再多说，只好又回到原地，又想着去通报，可是心中又想起上官玉瑶谋划的样子，在心中念叨着：上官大人如此聪慧，此次前去定是有着要事要办，还是不要打扰得好。

上官玉瑶往前跑去，脑海中闪现她十三岁时，与南王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日，那人就那样傻傻的站在丞相府，只为了跟她道一句谢，那年，京中寒疾，那人就那样拉着她的手，牵着她逃过得病百姓的追捕，就连她今年十四岁生辰，她父亲不记得，她也忘记了，而那人却带着她去看花灯，陪她过生，那是她十四年来第一个生辰。

她本想逃离这世间，可却又因为那人的话语，唯愿求天下众生安。从而她一次次的改变自己的行程。

上官玉瑶捂住自己的心口，突然闭上了双眼，却不知何时双眼之中满是泪水，因着她这一闭，泪水全流出来。她向来是个不喜哭的人，却又因为那人也变成了寻常人。

想到此，她突然睁开双眼，面色惨白，浅笑嫣然：南王沐辰，你可知这世间除了你自己，我便不会允许其他人伤害你，而这其他人，自然也包括我。

她看着那战场，便随手牵了一匹马，她摸了摸那战马，浅笑嫣然：“去，寻找你的主子。”她从未告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