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国士倾心，陆家算计(1/2)

每个时代，每个学派。都有不同的礼节，四百年过去，即便是传承再完好的学派，其道其理都会有所不同，更不必说礼节这种仪式。

四百年间，只要有一个人礼节做得不到位，就会影响到整个学派的传承，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蝴蝶效应。

所以先秦时期的诸子百家都相当重视礼节，甚至会专门长时间练习礼节，比如儒家的拱手礼，手的高度，两手之间的交叉程度，拇指的角度，都是需要练习的。

因为当时人们认为，失礼便是失道，如果一个学派连基本的礼节都不重视，那么这个学派便没存在的道理。孔子曾云克己复礼是为仁，这一个礼字包罗万象，但礼节在其中却也占据着重要的地位。

可惜秦汉之后，这种对礼的重视便逐渐消退，如今的时代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标准的礼节传承下来，唯一的可能便是拥有前世记忆的人。

再加上韩言之前的言语，项明百分之百肯定这是曾经的死敌韩信。

更直白一点判断，韩信字重言，韩言只不过是将两个字调换位置而已。

“你是……”韩言终于想起项明面目，手脚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

“下邳周明，周乾元，见过韩兄。”项明同样回了一个标准的兵礼，同时微微一笑，打消了韩言的恐慌念头。

《周易》云∶乾元者，始而亨者也。更有言，乾元用九。

乾为天，元为始，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为尊贵的字。

九为数之极，乃帝数，项明自字乾元，亦是表明了他的野望。

韩言不懂易，但他却也明白项明是谁，他有理由恐慌，霸王是一个霸道到骨子里的男人，韩信曾背叛过他，又曾为死敌，想来必然不会放过他这个一手葬送楚国的罪魁祸首，这点从他前世数次烹人便可见一斑。

但却没想到项明如此有礼，若不是印象极深，韩言甚至不相信那是曾经的项王。

毕竟，自韩信见霸王第一面起，就没见过他行礼的样子。

项明自然也有自己的思量，前世霸王得材而不用，本就有负与韩信，韩信投汉而敌之本就在情理之中。但项明可不完全是刚愎果断的霸王，他心中明晓韩信之才，又听得方才一席话，只觉韩言比之韩信更进一筹，多了些许勇气的兵仙甚至隐隐可高出人屠半头。

所以，项明在出手之前已经做好了决断。

陆家虽然势大，却不及兵仙之万一，如果能将韩言收入麾下，就是所有江东世家皆可放弃。

“好啊……朗朗乾坤，煌煌白日，尔当街杀人，竟谈笑风生，莫不真的是那黄巾逆贼不成，吾前去报官，尔等在此拦截，莫要……”这陆家纨绔名为陆凌，乃吴县陆家之人，为前城门校尉陆纡族侄，终日为祸乡里，却是仗着叔伯世家之名未尝受罚。

但陆凌话音未落便被项明打断。

“莫要如何？”项明伸手抓着陆凌领口，如同提一只鸡犬一般将陆凌举起，一脸玩味地看着陆凌。

一众家奴畏于项明之勇，不敢上前。

“莫……莫要让二位英雄担此罪名。”情势所迫，陆凌不得不服软。

陆凌当真不同于一般纨绔，被项明举起之后虽有惶恐，却也不至于屁滚尿流，在此情况下竟能急智回答，不得不令项明侧目。

“我且问你，何家之人，敢为明盗？”纵使韩言杀人，但事端却是陆凌挑起，固有此问。

陆凌扭头看了一眼项明，暗暗咽了一口唾沫，如实答道∶“某名陆凌，家父讳齐，族叔讳纡，乃陆家族长。”

“此事，当如何了？”项明插嘴道。

“这……”陆凌眼睛一转，答道“家奴暴毙，其家得补，何如？”

什么暴毙，当街杀人！定要将你二人绳之以法！

淮阴侯后人又如何？如此宝剑，当挂我壁上！陆凌如是想着。

“……可”项明也看出陆凌的口是心非，却没有说出口，于是缓缓放下陆凌。

“淮阴侯后人至我吴县，陆家当设宴招待，还请两位移步陆家，以便我等尽地主之谊。”陆凌强行挤出一抹笑容，望着韩言道。

“今日算了，吾与韩兄一见如故，明日必将登门叨扰。”项明揽着韩言肩膀，径直走出人群。

韩言欲反抗，但转念想到项王勇武，随即半推半就地随着项明远去。

“这……”陆凌与一众家奴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面面相觑。

……

“罪将韩信，见过项王。”

项明拉着韩言来到了他的居所，一进门，韩言便深深行了一礼。

这主的脾性自己可是知之甚深，虽然不知道四百年后的再次相见他心中打的是什么算盘，但既然落到了他的手上，自然不能再得罪于他。

“重信不必如此。”项明拉着他坐到了案前，摆上了两坛“美酒”。

在后世的项明看来，这酒相当拙劣，几乎相当于一杯果汁兑一滴伏特加的鸡尾，酒精含量极低，但在韩言看来，却是十成十的美酒。

并非项明不懂蒸馏，事实上，居所的地窖中摆放着着两坛项明自己蒸馏出来的酒，只是怕韩言受不了酒精的浓度没有拿出罢了。

生物进化总会有一个适应的过程，饮酒方面也是一样，除了少数天生不醉的“怪胎”，基本上每个酒量大的人也是从红酒甚至是啤酒一点一点练出来的，如果让一个从未喝过酒的人喝二两二锅头，十有是要出事的。

韩言的酒量放在现代连初中生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