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2/3)
可轻戏重臣,他只能寂寞地再端起茶盏。幸而众臣从不肯让他轻易寂寞。
边乘立刻就在门外禀报:“陛下,掌礼令有要事须禀,已在外候了多时了。”
暨绪咽下茶水:“宣。”
掌礼令殷入殿,手捧一匣。
“陛下,西太子单独送来一份贺仪,另附一封亲笔贺信,曰请陛下亲阅。”
暨绪瞧了瞧那只纹饰精美的白金长匣,人真是禁不起惦记,才刚怀了怀旧,就把旧人召上门了。
“罢了,呈上来,让寡人看看写了什么好词。”
殷遂将长匣呈上,暨绪示意内侍先把匣子放在案头,又道:“寡人正也要着人请殷卿前来。天元宫的赞金,可已送过去了?”
殷回禀:“前日呈报款项陛下批复后,臣便立刻送过去了。”
暨绪点了点头:“寡人想着,天元宫新添许多同门后辈,众师必更辛苦。我东初既为四境之表率,助天元宫多为天下栽培未来之栋梁乃份内之责。赞金,或可再追加一些……”
殷抬首,通透地问:“陛下是否思念起昔年在天元宫时的情谊?”
暨绪摸了摸下巴:“不错,寡人胸中些许文墨,皆托赖众师的教诲。每每夜深人静,不禁忆起众师音容。”
殷道:“陛下可要臣等代为传达?”
暨绪轻叹:“寡人总想着,请众师来东初一见。然恩师众多,皆都请来,耽误了同门后辈们的课业,便不合适了。又思太座到任以来,寡人唯与之鸿雁来往,从无缘面会,亦是一大憾事。不如趁寡人结谊之时,请太座到此。一则得结当面之缘,二来见太座便如见众师,成全寡人思念之情。”
师仲撂挑子,荆虔请辞,大舅摸不着人影。暨绪忽然想到,这世间,还有一个人,身份不俗,上得台面,来做结谊大典的仪官,份外体面。
天元宫,当真是寡人的福地!
殷道:“陛下深意,臣听得热泪盈眶,想来太座与众师闻知更将感怀。只是天元宫甫添新生,太座更日理万机。臣唯恐太座将回辞难能抽身。”
暨绪温声道:“那卿看,寡人须拿出多少诚意,才能打动太座,使他得空前来?”
殷皱眉想了一想:“臣一向只是代陛下传递书信,从未见过太座。唯觉太座行事深不可测。不知到底须多少。陛下可要臣委婉地先行打探?”
暨绪悦然一笑:“爱卿甚知寡人之心!便依卿所言。只是,须速速。”
若是上任太座,暨绪想都不会想。老头子铁定两把撕碎请柬,淡淡一笑,任其随风而去。
但而今的无穷太座,暨绪自觉尚有几分把握。
前任老太座乃仙问,求证得无上仙法脱凡胎。今太座可算坦荡磊落一君子,眼乐看金山银海,为铺出学宫排面最风光。
回想昔日闻得老太座飞升之讯,暨绪遣使相贺,礼箱堆满几车。据说当天阴云密布,时有雷鸣,还好老太座未有仙身亲现,一道电光将东初贺礼劈成粉尘。
暨绪听使臣回禀,乐得不行:“众师也是舍不得太座,竟糊涂了。寡人与西边那厮一向不入他老人家眼,寡人先时交代过尔等,祭礼仅表心意,不计较位置,堆在角落里亦可。何必将寡人和西边的东西摆在正当中气他?”
使臣回道:“非吾等要求,是新太座说,陛下与西太子的身份在这里,祭礼又这样隆重,必须放在正中上首。”
暨绪惊讶,哪位师尊竟如此识得大体?
“是了,寡人还不曾问,哪一门的掌座接任了太座之位?”
按照天元宫的规矩,若掌宫太座飞升或离世,须得等到拜送大典之后,方才公布新太座人选。暨绪先前遣人打探,天元宫半丝风不漏,令他着实好奇。
使臣道:“回禀陛下,新太座非天元宫众师之一,臣听闻,是位独自在外修炼多年的长老,刚刚回来接任的。”又呈上一方小匣。
“新太座还着臣转呈一函与陛下,表问候之意。”
小匣自动飞到暨绪手中,匣盖上掌宫太座的法印银光闪烁,匣身化为虚无,唯留一卷函帛在暨绪掌内。
暨绪展开,入目一笔清逸不俗的好字,写得却是圆融和乐之言。谦谦致礼,切切问候,相叙浓浓情意,末了附言,天元宫又进新生,翻修殿阁,想来大王亦会喜见宫学崭新气象。
使臣道:“太座那边还让臣转禀陛下,修扩宫学的赞金,陛下随意即可。不论多少,都在功德石上留有芳名,供后辈同门感激。”
暨绪道:“名字的先后,具体怎么个排法?”
使臣道:“臣不知,但这次祭礼……陛下与西太子并在礼单第一。”
暨绪含笑:“寡人晓得了。”垂目看向帛书上落款。
无穷。
名字有趣,人也有趣。
殷沉着地领命:“臣定在今明两日内打探得个大致,禀告陛下。”又微抬起视线,“请教陛下,诚意……可有大致的限度?”
暨绪揉了揉眉心。
与无穷太座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他深深体会到太座当真人如其名,待金钱如无底洞,永无穷尽。
“先看看太座那边的意思,寡人暂没什么想法。”
暨绪相信太座的慧根。
一切无穷尽的久远,皆是长短多少的累积。
只要送寡人一个面子,寡人自也会还一份满意。
给个价,一切好谈。
殷又深深一礼:“臣明白了,臣这去办。”
暨绪露出满意的微笑,看着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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