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另谋出路(2/2)

>说话间，秦月与书远已将几个菜整治上桌，菜色虽然简单，只得一个清炒白菜，一个莲藕炒肉，一个红烧茄子和一碗丝瓜汤，却清清爽爽色香诱人，四人就在堂中围着桌子，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好似一家人一般。

秦月无事可做，整日里便跟着书远上山采药，闲时又做些四人的衣衫，还谋划着要弄些刺绣到集上去换几个钱。小七这些统统不会，等到手臂上的伤才好了一些，就非要帮着徐子晋写药方记药名，逮着有空的时候也顺道教秦月识些字，渐渐将那雕龙画凤的字迹练得能看了。

小七知道眼下的日子不可长久，自己无论如何还是要找出一条谋生的路来，一直依附他人，别说他人有朝一日终会厌烦，就是自己也难心安。想要再做些小生意，一是没本钱，二来又惧那些泼皮再来闹；想要寻些活计来做，要女子做活的地方像刺绣坊纺纱行这类的自己是一样不会，哪怕找个酒店脚店当个伙计，人家还嫌自己力气小又是个女子，思来想去仍没有主意，很是苦恼。

这天徐子晋外出诊治去了，店里来了个手脚脱皮嘴唇干裂的病人，小七见他的症状，又听他说是常年出海的水手，知道这是缺乏维生素，却不知道搁到现在该如何治疗，也不敢胡乱与他诊治，只好与他倒了茶休息着等徐子晋回来。那人等得道海运风险大，又常年在外漂泊，虽然利润可观，愿意出海的商人仍是不多，那船员水手更是难招。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小七眼睛一亮，碍于自己是个女孩子不好直接询问，拐弯抹角的将船队招水手的地方事宜打听了。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小七翻出之前穿过的男装换上，不等其他人起床，悄悄出门往码头去。

到了码头找到那人所说的茶摊，果真有人竖了牌子在哪儿招揽水手苦力，小七把眼瞧了，前头有四五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排着队，也不管其他人瞧自己那瘦弱身板不屑的目光，只乖乖排在队尾侯着。

那负责募人的似是只要出海的人，因此前面好几个人只留得一个下来，其他的都是不愿离家只找些搬卸活路干的。到了小七，小七将袖子一拱，学了大大咧咧的腔调做了个揖，又将从那看病的水手那儿学来的套话说了：

“这位大爷，不知道有什么活计，可赏小的一口饭吃？”

那人把鼻子皱了，斜着眼睛看了小七一眼：

“我这要的是送到船上去的人，你才多大的年纪，怕是一个浪头都吃不起，赶紧走开别耽误我功夫。”

“大爷你可别看我生得瘦弱，”吃了呛头小七仍不死心：“我从小浪里长大的，浮水自然不在话下，还识得几个字，带我到船上记个帐也是好的。”

“嗤……记账自然有账房的管事，要你这小鬼做什么，也罢，瞧你还算机灵，你既有心要去见见世面，就打发你到船上做些打杂的活计。”

“多谢大爷，大爷好人必有福报，”小七欣喜若狂，只连连鞠躬，把那马屁拍得震山的响。

小七在哪儿候到中午，待得那人募齐了人，带他们到一处大船边上，领了佣金交给另一个管事的船头之类的人物。那船头见领来的人里面有小七这般瘦瘦弱弱的，面上有些不喜，倒也没说什么，小七这才放下心来。

船头大致问了各人的家世状况，交代了出海的事宜，并安排了出发的时间，将各人负责的事儿分发了，又定下了航行一趟每人的工钱，小七因为年纪最幼，船头不肯给齐全额，只说了他人的一半儿，无奈之下也只得应承下来。

这般容易就找到了谋生的路子，虽然挣钱少些却是衣食无忧。一想到可以在未知的世界里航行各地，小七很是兴奋，只是苦恼要和秦月分开了，幸亏现在有徐子晋照应，也算了了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