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朝堂对峙断无声,烟花消散是非暗(1/2)
这夜有许多人难以入眠,沈家的灯火更是一直燃至了晨起。
沈景润昏死在芙蓉坊内企图逃避这一现实,算盘落空,直接被京兆府尹连夜收押在牢狱之中,楚陵霄的尸首因仵作尚未检验,便没人敢动,只是人潮拥挤的画舫此刻却是荒芜一片,连芙蓉坊的主人也弃船而去,只有巡防护卫守在其中。
楚家自夜宴归家时已经是深夜时分,有人守候在楚府门外通告消息,楚天阔得知儿子惨死的状况,心悸不已,楚秦氏更是彻夜未眠,奔赴画舫,待看见倒在血泊中的儿子,悲愤交加晕倒在楚娴玉怀中,楚娴玉赌咒发誓:定要沈家血债血还。一夜间,整个楚家被白绸裹上陷入一片死寂。
天空刚露出鱼肚白,楚天阔稍整行装便带着折子至宫门长跪在外,一个商人之家竟敢杀害伯爵府嫡子,传至街头小巷,人们只一笑而过,两人争一美人也不知绿吹姑娘究竟是何天人之姿。
萧阮一早穿着宫装去了宫中给皇后请安,见苏氏今日容光焕发想来早早得到了消息,她站在皇后身侧,开了珠奁,一一比着几个珠翠步摇,最后才落定了一套鎏金麋鹿嵌红宝石式样簪在飞天髻上。
“平日除了习武,不见你起的这样早,眼睛滴溜溜直转,又有什么鬼主意啊?”皇后夹了一筷水晶虾饺给她,见她一脸笑容,如此问道。
萧阮咽了虾饺才道:“母后今早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还想问问是否有什么喜事?”
皇后难得舍下端庄的神态,“喜事?你能来宫里陪我用膳就是喜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昨夜楚家的事情你可知道?”
“知道,怎么不知道,早上我从宫门进来时还见楚家老头跪在门外,见了我趾高气昂的,也不知我怎么招惹他了。”萧阮咬着一块鸡肉,有些不开心道。
身后的教习嬷嬷轻咳了两声,萧阮才恢复了正色,“蜀地偏远,你若还是这样的野性子,我就禀了你父皇不再让你跟去了,老大不小的姑娘还没个驸马成何体统。”
想起解决了苏家与楚家的联姻,皇后脸上也有了笑颜,一提到婚事萧阮便像个锯嘴葫芦,一声不响,孩子的心性大了便不受自己控制,索性如今大齐国力鼎盛,毋需同外人联姻,也算有些安宁。
待用过早膳,到了晨昏定省的时候,一干妃嫔都起了大早来到皇后宫中请安;前朝亦是开启宫门,诸位大臣皆着官服聚集在殿中,山呼万岁了,便是大臣启奏的时间,内阁一应事宜奏秉完毕,楚天阔才出列递上折子。
“皇上,我儿昨夜被沈尚书侄子杀害,还请圣上做主啊。”
这件事情若搁在从前,沈亦欢定会哭闹着要帮衬着沈亦善一房,可情谊不再是往昔,沈崇铠就没了那么多压力,被点了名就出列跪下道:“启禀圣上,此事昨夜已有京兆衙门的人告知,兄长教导不善自有律法处置,不知永宁侯爷为何单点了臣的名讳,臣不会包庇侄儿,所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一切都有公正的结果,还请侯爷节哀顺变。”
楚天阔丝毫不在乎皇上的脸面当即出言驳斥道:“如今我儿惨死,你那侄儿在牢狱中却活的有滋有味,你敢说不是你同京兆尹打了招呼?”
沈崇铠目光如炬,铮铮道:“侯爷,我未曾做过。”
承玄帝听着沈崇铠之言,这才长舒一气,原本以为他会为侄儿求情,内阁变换,他有意提拔沈崇铠这个清流,果然一股正气。
“沈爱卿,起吧,你不是那等包庇之人,朕心里明白;楚爱卿,楚家乃事大齐开国元老之辈,陵霄意外死亡一事朕深表哀痛,可他死于何处你也应当知晓,行凶之人又非沈尚书嫡子,只是一个侄儿,你又何须将气撒在他身上?”
这话竟都是在责备楚家,楚天阔有些不满却也得强压下,永安侯出列道:“圣上,臣也相信沈尚书并非那忠奸不辨之人,楚侯爱子心切,一时有些错乱了,还请圣上息怒。”
承玄帝面色淡淡,永安侯想来都是个和稀泥的主,两边谁也不得罪,“楚爱卿,你也听到了,昨夜情形究竟如何还要刑部勘查后才能定论,诸位爱卿可还有事启奏?”
楚天阔吃了个软钉子,由京兆尹到刑部,刑部尚书又是太子的人,他也不知圣上何意,只好道:“回皇上,无事了。”
原还想借着机会将沈尚书拉下户部的位置,坐稳这个肥差的人偏偏不涉党争,实在棘手的很。
下了朝,沈崇铠便着急的出了宫,说话的大意都是由女儿告知的,她知道今日朝堂上必有此事,他脑海中涌上一个可能,难道此事是苏家所为?
沈亦欢本在汀兰阁内绣桃花样子,母亲自小产以来身子都不大利索连带着身边使用的器具颜色都深了许多,桃花灼灼便要盛开,接着春日景色也想扫一扫旧气。
竹琴提了篮子进了小楼:“小姐,二爷下朝要您现在就过去呢。”
沈亦欢将手中的活计放下,问道:“父亲回来脸色如何?可动怒了?”
竹琴回想一番道:“回小姐,不曾,只是一个劲儿在书房踱步,看上去有些焦躁,叫您过去的时候也匆匆忙忙着急的很。”
沈亦欢点点头,随着竹琴一起去去了前院书房。
“女儿给父亲请安。”沈亦欢入了屋,规行矩步道。
沈崇铠凝重极了,他重重道:“孽女,还不快跪下。”
沈亦欢并不反驳,直直跪在地上,她道:“女儿不知做错了什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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