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神医(1/2)
孟南顺着那阔少的指点,转过几条街,走进一条胡同内,只见无数人列着长队,自深处的一座极为低矮的房舍前延伸而出,直至街口。想来都是登门求医的。
孟南心想:这一定是了。
胡同本就极窄,又站满了求医之人,更是难以同行。孟南牵马向前,见求医之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幼,有穷有富……皆是一言不发,默默地等着。见孟南挤了过去,也只是瞧了一眼,于他插队之举,并无异样。
孟南直来到那房舍前,也未见到欧阳白清与阿茹,心中略安,暗道:“欧阳兄做事精明,一定是早都进去求神医医治了。”将马系在一边,见房门紧闭,抬手轻拍了两下。
里面尚未传来声音,身后一人冷笑道:“瞧你身子健朗,无痛无灾的,就算抢个头名,神医也不会给你瞧的。”
孟南转头回望,只见说话那人体态圆胖,衣衫华贵,红光满面,倒是个富家老爷的模样。许是平日作威作福惯了,此时面上露出一副令人厌恶的高傲神态,斜着眼瞧着孟南。
孟南微微一笑道:“我是帮朋友来求医的,我倒是没病。”听了他的话,心中这才明白,原来这神医瞧病也有缓急轻重之分,重者直接上前敲门,轻者则需排队等候。难怪自己径直挤到门前,也没人露出不满之色。
便在此时,房门打开,孟南抬头去瞧,只见一少年英豪面色冷峻,正冷冷地瞧着他,赫然是欧阳白清。孟南急忙问道:“阿茹怎么样了?可治好了么?”
欧阳白清哼了一声,道:“进来吧!”侧身让孟南走了进去。
那富家老爷叫道:“喂,那后生,这小子又没得病,凭什么让他先进去……”欧阳白清双目一瞪,瞧将过去,那富家老爷却如掉入了冰窖一般,浑身颤抖不止,心跳加速,脑中一阵眩晕。
欧阳白清道:“看你模样,平时一定没少鱼肉乡里,不知欺辱了多少人,今儿若不是小爷有事在身,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一顿!”冷哼一声,将门紧闭。
那富家老爷这才长出一口气,摸了摸头上冷汗,好长时间才缓过劲来。
孟南走进房内,环眼扫视,见房间不甚宽敞,只有里外两间,摆设亦是简陋,除一长桌四椅外,别无它物,就连装药的药柜也是没有。唯一的装饰便是东首墙上,挂着一副字,上书八个大字:天下万物,以人为尊。孟南见了,心中微觉诧异。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坐在长桌边,提笔疾书,似在写方子。孟南见其模样道骨仙风,极为不凡,心想:这道长便是那神医了。
对面一个农夫,怀中抱着一个年约四、五岁的孩童,颇有些有些坐立不安,想探头瞧瞧那老道在写些什么,却又怕冲撞了道长,失了礼数,只好惴惴坐定。
北首椅子上端坐着一个老和尚,长须飘胸,双手合十,眼睑低垂,似乎已经入定,于孟南进屋之举充耳不闻。
此际屋内极静,耳中只听得那老和尚和那农夫的呼吸声,再有就是那老道的落笔声了。孟南对欧阳白清低声道:“阿茹在哪?”
欧阳白清也不回话,推开里间房门,伸手一指,只见阿茹躺在床上,正自沉睡。
孟南急忙走进前去,见她面色红润,呼吸匀称,显是体内剧毒已经尽去,心中不禁大喜。走出里间,便欲向那道长道谢。
那道长写完最后一字,将笔放下,轻轻吹了两下,待墨迹已干,折了起来,递给那农夫,微笑道:“些许小病,无所大碍,照此方抓药养息,两月便好。”
那农夫伸手接过,却未道谢,只是瞧着方子发愣。良久才掏出几枚铜钱,连同方子一起放在桌上,叹气说道:“道长……小人家境不好,他娘又刚走,这……这药方不用也罢。这里有几个小钱,算是小的孝敬您老……唉,总是……总是小崽儿命不好,摊上这病症,也不指望全好,但活一天,赚一天吧……”说至最后,已是哽咽难语,落下泪来。抱着孩子,便欲离开。
那道长微笑道:“你却多虑了。贵公子所患之病,实乃虚症,不足为患。只是身子羸弱,下不得猛药,须要慢慢调养,自然痊愈。”来开桌子抽屉,其内空无一物,不禁微微一怔,仰头一笑,说道:“你且少待片刻。”
那农夫不知那道长是何意思,抱着孩子,呆呆地在一旁坐下。
那道长瞧了孟南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未说一言,径去打开房门,将那富家老爷让了进来。那道长和蔼可亲,言谈举止,颇见涵养,步履平稳,着地有声,显然未曾习过武艺,但孟南却总是觉得面熟,尤其是他冲着自己微笑点头之时,更觉亲切,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暖流。
那富家老爷之前还有一花甲老太,他本该排在其后问医,但那道长却先将他带了进来,不禁受宠若惊,喜出望外。进得屋来,正想说话,忽见欧阳白清一双冷目瞧着自己,心内不禁打了个颤,硬生生地将话憋了回去。
那道长微笑道:“看你精神十足,四肢健壮,不似个疾病缠身的模样,怎么也来找我?”
那老爷惊拜道:“道长阵乃神医,只瞧一眼,便知我身子康健,全无病患。唉,实是小儿患了一种怪病,寻了许多名医,也不见好,没奈何,只能登门求道长来了。”
欧阳白清冷笑道:“既来求医问诊,你不带患者来,却是要道长去你家看病不成吗!”那老爷生怕惹怒了他,道:“小儿病症奇怪,迎不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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