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二回(2/2)

若是这样，现今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前辈，说句冒犯的话，之后有人发现您的尸体在九生剑派山门前，魂魄却在此处，这又是怎么回事？”谢阑问道。

杨离羽叹了口气，半响无语，眼中似有无限哀伤，缓缓道：“他没有给我解药，而是给了我另一份□□，是他亲手炼制的‘回梦丹’，无药可解。哼，我还以为他会顾及之前的兄弟之情，谁知他却给我下了一剂猛药，还是我自己亲手给自己服下的。等我回到奉天山庄去接小艺，却发现她不见了，苏芊和江天也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带着我那素未谋面的两个孩子，就这么消失了。”

“两个？怎会是两个？”燕子飞问道。

“在灵鸢谷为小艺解毒之时，那位药师察觉小艺已经怀有身孕，并且怀了双胎，小艺她这才愿意让我来为她引毒的。”杨离羽说罢，重重叹了口气。

燕子飞呆呆的看着杨离羽低下头，说不出的寂寥，想他一代剑圣，江湖中至高无上般的存在，人人敬仰，何等风光。

最后却落得这般下场，回想在那段记忆中，骄傲霸气的杨离羽揽着倾国倾城的南宫小艺，对着全天下人说出那段话的时候，恐怕是剑圣这一生中最难忘最美好的时刻。

杨离羽苍老的声音满是凄凉：“我找了她很久，很久，踏遍万水千山，走遍了每一处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都没有再见到她。但我冥冥之中相信她没有死，于是我回到这个山洞，这里是我曾经和小艺躲避冲阳的地方，我就在这里等她。我知道如果有哪一天她回来了，她一定会来山洞里找我。可是我等了很多年，一直等到我的内力再也无法压制毒性，最终我给自己造了这间墓室，将自己的尸体留在九生剑派，而魂魄回到这里，我要永远等着她，等着她来找我，我知道她会来的。”

说着转而看向燕子飞，欣喜道：“我本以为，她不会来了，但是，多亏你了小丫头，是你告诉了我，小艺她回来了，只是她进不来，仅仅留下了那十二个字。我不用再等了，已经等到我想要的了。”

“前辈，你可知你将冲阳放走，他建立的凤楼雪城给天下苍生带来了多么大的灾难吗？你的武功无人可敌，为什么那时候你不去阻止他？”燕子飞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杨离羽转了个身，背对着他们，只听他语声冷淡：“我知道，但是我不想去。”

燕子飞不禁浑身颤抖，神情激荡，问道：“为什么？当时只有你能阻止冲阳啊？”

杨离羽突然转过身，狠戾的目光看向他们，他的声音在颤抖，似乎蕴含着无比巨大的仇恨。

“冲阳是这样的下场，沈兄抑郁而终，小艺消失无踪，我落的这个下场，并不单单是我们几个人造成的，是他们！是他们！他们的闲言碎语，他们的所谓正义，就要剥夺我的幸福！是他们把冲阳、我还有小艺逼上了绝路！”

“我是剑圣！我不需要他们教我如何做人！我是九生剑派的弟子，但我一生都在为了江湖中的是是非非而操劳，我没有给小艺想要的生活，甚至我给小艺的时间都太少太少！我的人生，大半时间都是为了他们而活，而他们的言论，彻底击垮了冲阳的道德心！彻底摧毁了我和小艺的日子！”

燕子飞发现杨离羽身上的白烟逐渐变的浑浊，继而由下往上如同被血侵染，逐渐向上变成血红。

谢阑自然也发现这一惊变，叫道：“前辈莫要激动，我们懂你的意思，你有你的生活，没有人你左右你！”低声对燕子飞道：“如果全部变红，他就要变成厉鬼了，极难对付，你先离开，这里不安全。”

“冲阳想要报复他们，那就让他报复去好了，我不想在保护这些没良心的人，天下苍生也根本不需要我，没有我他们一样可以好好活着！我就是在自作自受！是我害了我的兄弟，是我害了我的妻儿！”

“哈哈哈哈啊哈……”杨离羽仰天长啸，声音之中透着无限悲痛与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