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间正道是沧桑(2/2)

眨眼之间，郑光宗就变得思绪万千。

这十几二十年的人生经历不免也就一一再在他心目中重新来过，就象电影的快镜头那般模样。本来，他一直觉得它们是毫无意义而决心想要去忘掉它们的。但其实也很难说，自己所贡献过智力的某位老板，保不准就会傻兮兮地对自己怀恨在心。因为，也只有那些人才有可能具备某种杀人不见血的真功夫。而面前的这两个神神叨叨的人，很可能就是受命在身的杀手。幸亏自己经验老道，并没有暴露出自己的身份。

为今之计，走为上计。

就让他们自己去瞎忙着、瞎盼着。这些个人渣！

此时，郑光宗由衷地感谢那些谍战片导演以及他们的潜台词——不要相信陌生人！

可是，很显然，后来的那个瘦子好象又憋不住气了。

“郑光宗！你看看这周围的景色，你原先一早就来过的。你不记得了？”瘦子明显地引诱道。

什么？！他们居然还知道自己的名字。郑光宗下意识地朝脚底下看了看。没错，自己穿的就是一条短裤，那小腿肚也正露得欢呢。

“我不是郑光宗！我叫廖仗荒！”郑光宗随机应变道。

“大哥！他耍我们。”瘦子一本正经地望向胖子道。

没想到大哥却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什么尿涨慌！你分明就是在撒谎。你老婆叫花沐英，人称花木兰转世。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郑光宗无奈之下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胖子忍笑道。

“你们全都搞错了，我说了我不是郑光宗，我老婆也不叫花沐英。我不想和你们再多说什么了，我要走了，请你们不要再骚扰我。我是穷人，没钱！”郑光宗不免露怯地道。

“心虚了吧。你曾经干过亏心事，你知不知道？”瘦子似乎担心郑光宗扭头就走，故意刺激他道。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显然，郑光宗被他们所知道的情况给彻底地烤糊涂了。

“你先别管我们是谁，依我说呀，你最好就老实一点，快给老子说说看，你究竟是不是小腿肚郑光宗？”瘦子不慌不忙地道。

“既然你们早就已经是什么都知道了，那还要问它干嘛？”郑光宗终于首肯道。

“你别误会，我们没有恶意，就只是想和你商量件事儿。”那胖子赶紧道。

“那好，说吧，我就是郑光宗，你们找我何事呀？”郑光宗一咬牙发狠道。

见人终于认账了，胖子和瘦子相视一笑，然后相互击掌道：“耶！”

面对此情景，郑光宗立刻就觉得好一阵恶气逼涌上嗓子眼。这也难怪，他是最最看不得人家在他面前装模作样的。换句话说，他非常地不喜欢大家装逼的样子。而这显然就是纯属有病的模样！

一胖一瘦那两个人这时也就回过身来，关切地问道：“郑光宗，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郑光宗赶紧忙不迭地掩饰道。但是，他当真又是虚伪得有些过头了。

然后，那个瘦子好象很有礼貌地道：“头先我已经说过了，你看，这地方这么美！你还记得不？你先前来过此地的。难道你全忘了？”

而且，那个胖子也依旧解释道：“我们不是坏人，更加不会害你。我们只是来向你求证一些事实的。你就放下你那些小心吧。”

显然，郑光宗越来越糊涂了，他几乎就是不耐烦地道：“你们胡闹了这么一个大半天，到底想干什么？”

“别急嘛，只要你告诉我们，这地方你到底来过没有，我们就会彻底地解开你心中所有的疑惑。”瘦子连忙补充道。

“我来没来过这里又有什么主要的？你们这又是操的哪门子心啦？”郑光宗一边说，一边再转眼向周围打探开去。

也还真别说，这地方细看之下简直就称得上是似曾相识。很明显，这一回观察，郑光宗是真的开始走心了。可是，在他看来，自己也确实从来就没有到过此一处仙境般模样的圣地。然而，观他二人的表现，似乎自己当真就是来过的。可这又是为何呢？难道说，自己真的就给那婆娘气晕了，凭空就空出了许多记忆来，以至于自己曾经到过的地方，如今也就算是真的全都忘记了不成？

没等人再回话，忽然，那瘦子又发急了，自顾自地面对前方，而且朗然高声道：“朱栏白石，绿树清溪，真是人迹稀逢，飞尘不到。”

单等那瘦子唱罢，一边的胖子也就故意地要看郑光宗面上的颜色到底会怎么样发生变化。果然，未即，只见郑光宗猛然间笑逐颜开道：“是了，是了，这地方我来过的，这不就是那红楼梦中贾宝玉初开春梦的好去处吗？我怎么会把它也给忘记了呢？”就象一块冰终于化成了一摊子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