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2)
他的鸾驾。太监礼善手指着摔倒在地的女孩,怒道:“来者何人?竟敢冒犯天子圣驾!”
本来高高坐在鸾驾上的纪帝,听那女孩的哭声凄凉得很,便好奇一瞥,只见那女孩面容生得绝美,肤白如雪,目光柔弱,泪花点点,十分的楚楚可怜。
纪帝轻抬手,唤道:“你,过来!”女孩挪了挪脚,怯怯走向前去,抬头看了一眼,便跪倒在地,道:“奴婢,李素魄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纪帝忽脸一沉,问道:“你是陆鸢新收的义女,李素魄?”女孩喏喏道:“回陛下,正是奴婢。”纪帝挑眉问道:“你因何事慌慌张张?”
那女孩答道:“回禀陛下,奴婢今日受太后旨意入宫觐见,原本见过太后娘娘后便要离宫,但想明日便要搬进清韵宫,奴婢好奇,便想进那清韵宫瞧瞧,却看到……”
纪帝见她支支吾吾,心中略有不悦,问道:“看见什么了?”
“奴婢瞧见那二皇子的人和晴曦郡主的人打起来了,奴婢胆子小,瞧见那明晃晃的大刀,一时害怕便跑了出来……”
纪帝心头一震,只见他目光中沁着丝丝寒意,道:“礼善,进清韵宫。”那名唤作礼善的太监笑嘻嘻地对纪帝点头称是,便转过头挥手示意众人,扯着嗓子叫道:“摆驾清韵宫。”
李素魄缓缓起身,看着浩浩荡荡离开的一行人,轻掸了下身上的灰尘,清冷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笑意。
她正欲离去,忽从上头听到一道轻浮的声音:“还挺厉害的嘛,这都能让你想到方法挑拨纪凌延和纪帝之间的关系。纪凌延私藏祭品,包庇手下行不轨之事,这两件事虽不足以打击纪后一党,但这次纪凌延在纪帝心中必然会留下不好的印象,那么他成为储君的可能性便会大大降低。”
李素魄看向来者,淡淡的道:“隔墙有耳,你如此口不择言,就不怕坏事。”来者稳稳地立在瓦上,甚是得意道:“我累千奎是什么人,皇宫,我比你熟悉,这附近有多少猫猫狗狗我清楚得很,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你呀,少操心。”
她笑了笑,道:“狂妄。”便转身离去,不去看他。累千奎见她离去,便略施轻功追了上去,喊道:“你要去哪儿啊!小哭包……小哭包。”李素魄骤然止步,脸色一沉,轻叱道:“不要这般喊我!”
累千奎笑道:“明明就是个小哭包,我为什么不能这般叫你。你不喜欢听?那我还非得这样叫你,小哭包,小哭包,小哭包……”
她的脸瞬间宛如罩上了一层严霜,朝他喊道:“我现在已经不哭了!”
累千奎瞧见她发黑的小脸,心中觉得甚是有趣,越发调侃之意,笑嘻嘻道:“生气了?这么沉不住气,说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呀,我可从来没忘记你以前哭的时候的样子,别提多惨了,整天就……呜呜呜呜呜呜的……爹呀,娘呀的……我好惨啊,快来救救我呀……”他边说边作擦拭眼泪之状,表情乖张轻浮之极。
李素魄见他神色得意,冷然道:“累千奎,你离我远点!你三番四次打扰我执行任务。整日跟在我身后耍嘴皮子,你是不是很闲啊?需要我禀告义父,让他多给你派点任务吗?”
累千奎道:“不必,我忙得很,只是我执行任务的时候你没看见罢了。你别拿国公来压我,我跟随国公多年,你才入府几个月呀,还真把自个当成千金大小姐了,我和国公感情可比你深厚得多。你觉得国公是信我还是信你咧?”
李素魄向来寡言,性子也静,不喜与他人多有牵扯,但自从遇见这心比天高,脸皮比城墙还厚的累千奎,她便总忍不住要跟他斗上一斗,这人已然十四岁了,比自己还要大上四岁,可心智却宛如一个孩童,整日里喜欢拿人打趣,说话又百无禁忌,实在恼人。
他见她秀眉微蹙,生起气来竟也这般好看,心不免怦的一跳,故不忍再去逗她,道:“话说你不怕那书呆子出卖你,要你出来指证二皇子私藏金杯之事?”她淡淡的道:“他又不是鲁莽的草包,自然知道今日不是寻回金杯的最佳时机,估计早已离去。”
累千奎讥嘲道:“你就如此相信此人?那些个儒生读书都把脑子读坏了,整日里之乎者也,个个都是腐木脑袋,贪生怕死之徒。”
她俏皮一笑,心道:此人如此可恶,句句话里都带着刺,自己定要气他一气,好让他也尝尝痛心的滋味,道:“你自个未曾好好读书,大字不识二个,又能聪明到哪儿去?”
经她一激,他不怒反笑,心道:这小孩儿,初见她时整日里哭哭泣泣的,训练时也娇娇气气,愚钝得很,心中对她甚是讨厌,可这时日一长,不知为何竟觉她这人倒也十分有趣。可想她明日便要入宫,心中不禁空荡荡的,淡淡的道:“回府吧,国公大人可等着你咧!”
李素魄见他神色怪异,时喜时愁,心中不解,却也不想细问,便踱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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