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姬轻城醉酒(2/3)

翩若惊鸿。

怪不得叫秦翩若。

姬轻城一手扶着脸颊，欣赏那舞姿，心下连连赞叹，那转动的身姿却愈发模糊。

难道灯灭了？

她给自己斟酒，那酒杯却死活倒不满，杯外的石桌上反倒多了一滩水来。

“果真好舞！”梅湑赞叹，方才她竟是真的看呆了，她梅湑也算见多识广，如此美妙的舞姿却是真的少见。

秦翩若舞毕，款款行礼，在掌声中落座。她红着脸端起酒杯对秦晰道：“晰哥哥，今日恰逢十五，月色动人，那日你我初识也是如今夜般的月圆之夜，翩若有缘结实晰哥哥乃此生最大幸事！在此敬晰哥哥一杯，万望莫辞！”

秦晰只举起酒杯微微点头便一饮而尽，他放下酒杯，给自己添了一杯，放下酒壶时斜眼看那姬轻城总算不再浪费好酒地饶过酒壶。

“哪有月亮？”姬轻城抬眼，撅着嘴巴突然道了一句，熏红的脸颊上一双好看的眸子意外弯着，她一反常态嘿嘿直笑。

众人皆是默了默。

饶是照顾了姬轻城十几年的梅湑也未曾见姬轻城这副模样过。

向来冷言冷语的秦晰此刻神情倒是和栾华无比相似，只微微一怔便迅速看向对方，眸中深邃各有思量，倒不知在想些什么。

亭中即便是与姬轻城只有一面之缘的小侍女都难掩惊色，倒是银迢最为淡然，只顾继续吃着东西。

倒也不是他们反应过激，实在是姬轻城前后反差太大!

即便她在心下肆意多话，脑筋活络，可毕竟从未在众人面前显露分毫。于是乎，在众人眼中，她总是那清冷绝伦，是绝不沾染半分凡俗气息的姑娘，哪见她如此不顾形象地肆意傻笑过？

可即便是傻笑，也是好看得紧。

“轻城！”梅湑扯住她的袖子，“你醉了！”

“没有！”姬轻城一把推开梅湑，她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早前洒在桌上的酒水沾了一手，她拧着眉皱着鼻头将手凑近眼前闻了闻，“我说怎么杯子倒不满，合着被手偷喝了！”她甩了甩手上的酒水，还不忘辩解道：“我没醉！”

她脚下不稳，险些腿软地栽倒下去，连忙弯腰扶住桌面，氤氲迷蒙的眼扑闪扑闪，她将桌前众人都瞧了一遍，认真道：“我！姬轻城！从小到大！都没看见过月亮！”

她倒是颇为自豪，往后一退，盯紧亭子顶部喃喃自语：“书上说，九天有月，有浩瀚星海，可是……”她抬起手指着头顶言之凿凿，“所谓眼见为实，哪里有月亮？”

见她站不稳，梅湑连忙扶住，姬轻城却踉跄踱步到秦翩若身前，一手拍了拍她：“诶，你怎能说瞎话呢？”

“我……”秦翩若哭笑不得，她掩着嘴笑了笑道，“轻城真是醉得不轻！”

“见笑……见笑……”梅湑也是哭笑不得，她紧了紧手上的力气，指望姬轻城就此住口，嘴上倒也随口道，“看来是光线太弱，看不真切吧。”

说完她便后悔了——众所周知，今日月明，神君又造出这漫天萤火，配上浮空灯火，无论亭外还是亭内，光线丝毫不弱。

不知出于何种心态，栾华笑着一打响指，一颗巴掌大的夜明珠便落了出来，那夜明珠甚是通透，自身带着柔和光芒，竟是一下子让原本就敞亮的亭子又亮了几分。

姬轻城被光吸引了去，凑近一看，睁大双眼直呼道：“月亮！真有月亮！”

梅湑死死拽住她，她龇牙咧嘴，似是被拽得生疼，梅湑连忙放下手来。挣脱束缚的姬轻城一把拿过那夜明珠，抵在眼前，瞧了许久才勾起嘴角巧笑嫣然：“真是好看！”

得了这“月亮”后，姬轻城总算消停似的坐下，梅湑才刚要舒一口气，她便又动了起来。

只见姬轻城托着“月亮”晃了晃栾华的脸，梅湑不禁倒吸凉气，死死拽住她的衣角，小心翼翼观察栾华神色，索性神君并不恼怒，一如往常地笑着。倒是银迢一手护住神君，怒视轻城，像极了护食的恶犬……

姬轻城凑近瞧了瞧，许久后才直起身来，轻轻拍着胸口打了个小小的酒嗝。

“如何？看出什么了？”栾华笑道。

姬轻城伸出绵软的手拍了拍栾华的肩，语重心长道：“长得也不女气，怎的偏偏起了个女孩子的名字。”

“砰……”筷子落地，玉清也惊得说不出话来。

若是神君追究，这亵渎之罪姬轻城无论如何也逃脱不掉。

梅湑腿脚发软，喝道：“姬轻城！你醒醒！”

眼见未果，她抛下姬轻城连忙赔罪：“神君恕罪！轻城她并非有意！”

“无妨。”栾华依旧笑着，确是不甚在意。

少了梅湑的禁锢，姬轻城的身子忽然变轻，她连连后退，背上一痛，似乎撞上什么。

“嘶——”她将五官拧在一起，抬头眯着眼瞧去，看不真切。

她托高手中的“月亮”，踮起脚凑近瞧了好一阵子这才确认自己是撞到秦晰怀里。

她歪着头，扑闪眼睫，将“月亮”往怀里一收，腾出一只手来，将手掌抵着他的下巴喃喃直道：“桃花糕……我要桃花糕！”

秦晰一把抓过她不安分的手，岂料那手柔弱无骨，微凉绵软，他一怔，放松力道，姬轻城立刻得寸进尺地抽出手，按着他的肩膀借力转身，一只手仍旧挂在他肩上，另一只手牢牢抓着宝贝“月亮”直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