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章(1/2)

（*地球*）

宋教授将车停入自家的专用车位，却并不急着上楼，坐在车里询问儿子的看法：“嘟嘟，你觉得袁阿姨怎么样？”

“还好。”嘟嘟说这话心里其实很矛盾。

袁阿姨既年轻，又温柔，人谦和，还细心，而且她看宋教授时，眼神里透着尊敬和仰慕。

光说一句“还好”恐怕远远不足以评价她，可是赞美的话嘟嘟却一句都说不出口。

最近父母经常关着房门争吵，嘟嘟隐约能猜到是为什么，尤其是今天见到袁阿姨之后。

“如果……我只是说假设，爸爸和妈妈需要分开生活，嘟嘟，你更愿意和谁住在一起？”宋教授小心翼翼地试探。

嘟嘟的脑子里乱乱的，如果真要走到那一步，他自然是希望和一直照顾他的宋教授在一起。可是……他更希望不必处在这二选其一的两难境地。

“爸爸你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这话在宋教授听来却像是嘟嘟想要留在妈妈身边的意思。

“跟着我或许物质上并不能像你妈那样富足，但正常的生活绝对没问题。而且我还能像以往一样照顾你，要我把你交给她，我实在是……”

独自面对包委员长的生活，嘟嘟也不敢想象。

“你想和妈妈分开，是因为袁阿姨吗？”

“和袁阿姨没关系，其实我好几年前就已经有这个想法。”宋教授长长地叹气，“后来你妈去福利院找到了你，因为有了你，我才能一直坚持到现在。总想着等你长大些，再长大些，有足够的判断时才能和你谈这件事，让你可以自己选择。”

“爸，你让我好好想想，可以吗？”

宋教授摸着嘟嘟的小脑袋：“嘟嘟，无论你做什么决定，爸爸都尊重你。而且我希望你明白，不管爸爸和妈妈最后的结果如何，都和你没有关系，千万不要对自己有任何悲观和负面的想法。大人有时候也会有没办法解决的问题，我和你妈只是到了该面对问题的时候，你明白吗？”

嘟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好，我们上楼吧。”

回到家一打开门，就看到包委员长拉着脸坐在客厅候着，宋教授的车到楼下时她是看到的，她甚至默默为他们掐着时间。

“妈，我们回来了。”嘟嘟边换鞋边打招呼。

“知道了，”包委员长虽然口气还算平静，但脸色却并不好看，“洗洗手快回房去做作业吧。”

嘟嘟担忧地望望宋教授。

宋教授淡然：“去吧！”

嘟嘟回到房间，没过多久隔壁卧室便又传来争吵的声音。

“你别仗着和包云翔相处的时间比我多，就想离间我和他的母子关系。”

“你别忘了，包云翔姓包，不姓宋。”

“你若想把他从我身边抢走，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门都没有！”

“跟着你有什么好？你又能给他什么生活？难道你希望他以后像你一样，一辈子都窝窝囊囊地活着？”

“你也不想想，现在到底是谁经不住外面的诱惑，要抛弃这个家？即使闹上法庭，我也可以保证，让你没有半点胜算。”

“……”

嘟嘟对着空白的练习册大半天，却一个字都写不下去，耳朵里充斥着女王陛下一个人的声音。

鼓起勇气拿起电话，拨通追追家的号码，听到电话那头是王琳的声音：“项阿姨，我是嘟嘟，追追在吗？我有些问题想请教她。”

“嘟嘟呀，追追就在我身边做作业呢，你稍等，我让她听电话。”王琳把话筒递给追追。

追追干脆地接过电话：“喂，嘟嘟，找我啥事？说！”

“追追，你现在说话方便吗？我想问问你公立学校报名的事。”

追追立刻按住话筒转向王琳：“妈，你先出去一下行吗？嘟嘟和我要说点悄悄话。”

“哟！小小年纪就有秘密啦，连妈妈都不能听？”

“那当然，我们都是有思想的少年，哪能被你们全都看穿。”追追贫嘴。

王琳笑着翻她一个白眼，自觉地走出房间，顺手为她关上门。

“可以了，嘟嘟，你问吧。”

“那个……像我们这种情况，公立学校招生的时候需要办哪些手续？会不会增设什么门槛？要不要提前报名？”

“我和思思去几所公立学校了解到的大致情况是，他们还是很欢迎像我们这种私立学校毕业的学生，不会特意增设门槛，最多也就面谈一下，了解家庭情况和转读原因。手续也并不复杂，只是一些毕业证、户籍、房产之类的文件。只不过我们算是单招生，所以需要提前报名。”

“那需要提前多久？”

“至少提前半年。”

“这么说来现在就要去报名吗？”

“嘟嘟，你问这些干什么？”追追犹豫着追问他，“难道你家也有经济压力？”

“不是因为这个……”电话那头沉默很久，最后幽怨地回道，“我爸妈最近总是吵架，我爸今晚还问我，如果他们分开，我更希望和谁住。”

“那当然是跟着他啊，这还用问吗？”

“我心里其实也这么想，不过那样的话我多半也会去公立学校上学，到时候我想和你还有思思仍然读同一所学校。”

“没问题，嘟嘟，我们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做决定。而且物质上穷一些也并不可怕，至少宋叔叔是真的很疼你。我反倒觉得，没有那个老巫婆你们还能过得更好些。”

“你给我滚，马上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