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天命不待七夜雪(24)(1/2)
太白山,云剑峰,青石道场。
茯苓嘴角渗出一丝鲜血,神情依旧冷漠,但握刀的手却在微微颤抖,很显然受了伤,而且伤得不轻。
领域被破,茯苓自然遭到反噬,只是林风鹤指天一剑便破了她的域,这让茯苓根本想不到。
“你是怎么做到的?”
林风鹤左手依旧负于身后,右手随意地垂在一旁,他的剑散作了满天星光,把黑夜照亮,华丽非常。
“自那轮红月出现,我便知你的域并非禁制领域,而是幻术领域,既是幻术,便有虚实,那轮月亮太假,所以不可能是生门。”
“可你毕竟盯着那轮月亮看了很久。”
“我只是在计算生门的位置,因为我知道在夜空里的某个地方肯定还有一轮月亮,那里便是生门。”
“生门隐于虚无之间,你怎么可能计算出方位?”
“你的域并不完美,甚至很粗陋,西天那轮红月的位置与时间不合,很明显是幻象所致,我观察了它七十二息时间,它的位置向着玄正位移动了四分之一个圆周刻度,恰巧与月亮的速度轨迹一致,那时我便猜想,除了那轮红月之外,第二个阵眼应该是月光在结界上的垂点。”
“你就那么自信,一定是垂点?”茯苓没想到林风鹤对于阵法竟也有如此深的造诣,但他还是不相信林风鹤能轻易看破她的阵局,“光线在结界上的射角可以是任意的,同样可以将速度轨迹固化在阵眼上。”
“话虽如此,但角度是需要计算的,计算也需要时间,你不可能一边战斗还要一边计算阵眼的位置,而垂点则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你学阵法的时间比我长,懂的也比我多,自然不需要计算便可以目测出垂点的位置。”
林风鹤倒没有刻意地谦虚,他二人虽同修太虚凝神诀,但分支不同,林风鹤走的是剑宗的路子,主修剑招,而茯苓则走的意宗是路子,主修灵识和阵道,所以在阵道的造诣上林风鹤自然远不如茯苓。
“即便你能找到第二个阵眼,单凭两个阵眼,又怎能推算出生门的位置?别说是你,就算是我自己也不可能做到。”
“精确推算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是猜测,或者说……我在赌。”
“就算是赌,你也得有凭借。”
“我用奇门遁甲推出了八种结果。”
“八分之一的概率,你凭什么能做到?”
茯苓难以置信,就算林风鹤的推算再精确、再完美,但最后得出的结果也有八个之多,八分之一的概率,一步走错很可能满盘皆输,这其中极其复杂凶险,可林风鹤偏偏就一剑戳中了生门,这让茯苓有些难以接受。
面对茯苓的问题,林风鹤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那一剑他确实没有把握,甚至赌的成分比较大,只是潜意识里觉得那个结果或许几率会稍大一些,所以就做了那样的选择,听起来有些随意,甚至不负责任。
但正是如此,他破掉了隐藏在夜色里的另一道月亮。
“大概是直觉吧。”林风鹤认真道。
“原来如此。”茯苓一叹,自己终究是小瞧了眼前这位大梁南派剑宗,“南派第一高手,果然名不虚传。”
……
……
衡水城北,衡水江上。
七道流光划破夜空,在越过北城厚重的城墙之后,直抵衡水江。
七人御剑行于衡水上空,速度极快,因为他们早一刻返回太白山,林风鹤就少一分危险,太白山也就少一分危机。
为了追求极致的速度,七人顾不上飞剑的锋芒是否会惊扰衡水城里的人们;也顾不上身份暴露是否会打草惊蛇影响到此行的任务;也顾不上衡水城上空飞行禁制的约束以及三千守城将士是否会出手拦截……一切的一切,他们都顾不上了,他们必须放弃一切可有可无的身外物,全速驰援太白山!
所以他们一改低调谨慎的行事作风,强行御剑,显得十分张扬。
他们的支援若晚一步,林风鹤很可能就会撑不住,林风鹤一旦倒下了,太白山很可能被灭门,太白山若是没了,南派便没了守护,很可能被魔道一举歼灭,南派没了,大梁朝也就没了。
说来说去,倒成了极具戏剧性却又有几分道理的“一个铁钉亡国的故事”。
这看似很滑稽,实际上很有道理。
田家族会上,田家老太爷花了一整天时间谈历史,说的正是这个道理——大梁兴衰,全在太白山!而太白山的兴衰,全在林风鹤!
而今,林风鹤的安危,全在七剑!这担子有些重,所以七剑才如此迫切甚至不顾一切地赶回太白山。
这看似是在救人,实际上救的是天下大势!救的是国!
然而,七剑能看出此间要害,那么作为此次暗杀和袭击的策划者——魔道,又怎能看不出这一点呢?
所以,衡水江上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潜在水中,此时才露出水面,而后江水之上泛起红光,一座横跨近百米的巨阵浮现在江面上,就在七道流光进入衡水江的上空,进入那座大阵的同时,一个庞然大物破水而出!
那东西来得太突然,所以没人来得及看清它的样子,只觉得黑夜里的那东西很庞大,从江面上那座阵法里窜天而起,张开一张极其狰狞且夸张的血盆……不对!应该是血缸大口!朝着七道流光扑来!
先前由于七人走得太急,完全放弃对周围危险的探查和警惕,只求尽快赶回太白山,再加上水中的巨阵隐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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