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醉仙翁坦然赴死,公子赢刀下留人(1)(1/2)
肆十三持剑站立在废墟之上,目光冷漠,“怎样?”
陈晓生吐出一口鲜血,却依旧有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他咬牙冷笑,“十年未见剑法倒是凌厉的很,但只有这种程度吗?!”
楼台境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值钱了?就连十年前才二品的傻小子,此时也步入了那江湖之上令人敬畏的楼台境。
今日他先是与曹化淳生死一战,后又有肆十三赴死而来,一向从未相信自己会死在别人手上的陈晓生,此刻心中却是升起一股自己今日怕是要命丧于此的荒唐想法。
“十年来,我每日只练一刺,一遍不成便千遍,千遍不成便万遍,每日十万次,十年来未曾有过一日懈怠!”肆十三目光火热,“要的便是,取你项上人头,敬那玖妹在天之灵呐!”
陈晓生目光森寒,强行逆转经脉,携着霜叶红斩出漫天剑影!
肆十三罔若未闻,竟是随手一刺便叫那漫天剑影都灰飞烟灭!
他定睛看了一眼陈晓生,一字一句道:“祭!酒!”
一招祭酒。
天地静。
……
阁楼内,十三娘轻笑着一甩剑上血珠,眉目含笑,“看来公子没那本事让小女子吃罚酒呐。”
那年轻公子哥顿时又是一口鲜血吐出,目光骇人,显然是未曾想到,这梅花十三武功剑术竟如此高强!
公子哥已然死透,从头到尾甚至连姓名都未曾留下,不得不说,有些讽刺。
十三娘笑吟吟的将佩剑收回剑鞘,刚一转身,就感觉到了演武台那边传来的惊天剑意!
那悬挂在窗栏上一两年的铃铛,突兀断了。
一抹血泪,从眼角蜿蜒滑落。
十三娘从阁内一跃而出,飞纵之间,直直奔向那剑意中央!
……
滔天剑意席卷了整个县城,无数剑锋皆是无风自动,散发着阵阵剑鸣!多数暗中观望的人都是面色凝重,拼力镇压着手中剑刃的共鸣。更甚至有一些二品,三品武者却是连自己的配剑都控制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配剑,远顿而入,飞向那惊天剑意与其汇聚成一股。
“陈晓生已经强到这种地步了吗?!”
无数人咬牙切齿,眼中尽是不甘之色。在座哪一位不是身负血海深仇,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陈晓生,生啖其肉之人。但此刻在这惊天剑意之下,他们,却是生出了一种无力感。那满天剑影,那惊天剑意,真的是人力所能抗衡的吗?
与此同时,之前远远观望着演武台状况的那位富家公子看到这满天剑意,却是无趣的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打算再看了。
一个抱着酒葫芦的白发老翁端坐在屋檐之上,眼神向往的看了一眼那满天飞奔而去的剑影,却是喝了一口酒叹了口气。他这一生,怕是已经无法到达那种境界了。白发老翁看着自家公子没了兴趣,当即问道:“公子不看了?”
“看那作甚?”公子哥没有回头语气平淡,“不过又是一场兄弟反目,拔剑相向的无趣故事罢了,没什么看头。”
老翁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是公子看的透彻。”
公子哥没有答话。普天之下,除了他还有谁更能明白这种兄弟反目的戏码?相比于江湖上的争斗,怕是那皇宫之中的争斗,才更有些意思吧。赢了,整个天下都得到了,输了,却也连命都丢掉了。
“薛爷爷,若是你与那陈晓生对上,胜算几何?”沉默片刻,公子哥突然开口,对着白发老翁问道。
老翁目光灼灼,又喝了一口才道:“若是与全盛时期的他对上,老夫绝无半点胜算。”
公子哥轻笑,“那折半呢?”
“百招后不敌。”
“那此时呢?”
老翁若有所思,随即便是一副想通了什么的了然。老翁哈哈一笑,满满一葫芦江南的喜寻花灌入嘴中。直到葫芦中再也倒不出一滴酒,老翁一甩手,将葫芦甩给了公子哥。飞步流星之间,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只留下一句。
“日后,公子若是有心,记得给老头子坟头撒上那喜寻花!记得给老头子上酒呐!”
公子哥捧着酒葫芦,细细端详。那紫玉色的酒葫芦通体通体浑源,葫芦口上,细碎的红樱在空中来回晃荡着。
公子哥双手捧着那紫玉葫芦,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那茫茫夜色,朝着那被自己逼上绝路,亲自赴死的老翁跪地一礼。
“赢苏,定不忘老师赴死之恩!”
微风袭袭。
额头。
触地。
……
满天月华下,陈晓生胸口破了个碗口般大小的空洞,其间已经没有了丝毫的血肉。
那刺出这惊天一剑的肆十三,面色却是难堪,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半空中的人影,隐约有冷汗从额头滴落。
陈晓生屹立半空之中,虽无从借力,但身形亦没有丝毫下坠的趋势!纶巾早已在之前的战斗中飞灰湮灭,那一头墨发没了束缚,此刻却是随意散乱的披着。
他目光冰冷,满天月光落在他的身上更让他蒙上了一层刺眼的寒光,墨发,白衣,此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胸口大洞不断往外渗血,很快将那白衣染红了一大片。
霜叶红早已经不知遗落到了何处,一个顶尖剑客,与人比剑却没了剑,不知要吃多少的亏,但陈晓生好像没有丝毫的顾忌。
剑客的第一层境界,便是以手中利剑,剑斩这世间不公!
剑客的第二层境界,讲究不拘实物,草木飞石皆为剑!
剑客的第三层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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