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离 别(2/2)

“阿萤。”柔声说道，“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天儿并不是被她父母遗弃的，是天儿家之前的仆人，因为做错事被辞退了怀恨在心，才将天儿偷了去并遗弃了。”

“我知道。”阿萤的声音变得苦涩，“就因为这样我更没有理由不把天儿还回去。”她泪如雨下。

慕言伸手将阿萤揽入了怀里，他们心里都明白，天儿跟着她的亲生父母才是最好的选择。

第二天早上，慕言陪阿萤一起下山将天儿归还给她的父母。天儿哭得很伤心，一直叫道“爹爹”、“娘娘”。

阿萤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一双眼却已变得通红。

慕言嘱托天儿的亲生父母一定要照顾好天儿，切忌莫让坏人再伤害到她。天儿的父母一再保证后，阿萤才让他们将天儿抱走。

“你若难过，便哭出来吧。”慕言柔声安慰道。

阿萤的泪水潸然落下，嘴唇也已咬破了流出血来，所幸有面纱遮挡着。

“我们回去吧。”慕言走过来轻轻牵住她的手，阿萤没有在意，她的心正在滴血。

回去之后，阿萤将自己关在屋内昏睡了几天。慕言一直没有打扰她，只是偶尔会趁她熟睡时坐在她的床边，静静地看着她，一副心事重重、若有所思的样子。

哑婆怕阿萤睹物思情，便把有关天儿的一切东西都收了起来带到山下，又每天帮她备了洗澡水送到她的房间。

阿萤从床上坐了起来，望着镜中枯萎的自己，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退了衣衫，阿萤将自己沉入了水中。

她的心里裂出了一条缝。每当她爱上一个人，那个人总是会很快离她而去，像是一个打不破的魔咒。

皇宫里的荷花盛开了，白色的，红色的，孤寂而又热烈。

颜卿和白羽站在池塘边，夏日的风将水面吹皱，淡淡的清香中夹杂着一缕似有若无的苦涩。

零走向她们，颜卿将白羽护在了身后。

零叹了一口气：“你们走吧，”

颜卿望着零：“你真的肯放过我们？”

“是的。”零的目光看向水面上的荷花，“把公主也带走吧。”

颜卿一惊，她望向零，只见他微微垂着眼，青色的衣衫在夏风中轻轻飘动着。忽然一片红色的荷花瓣落在了他的脚边，零弯下腰将花瓣捡起放入了水中，小小的红色的花瓣很快随着流水飘远了

一瞬间，颜卿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懂过他。

今晚哑婆送饭时带了一些自己酿的李子酒，阿萤喝了一杯又一杯。

“不要再喝了。”慕言拿掉她手中的酒杯，“你会醉的。”

阿萤已经有了些醉意，面上泛着红晕，她望着慕言道：“我从来都没有醉过，你就让我醉一次吧。”

慕言是醉过许多次的人，他知道，酒虽能醉人，但醒来后会更痛。

“好了。”慕言扶着阿萤送她回房间。

“慕言，你有没有爱过人？你知道那种感受吗？每当你爱上一个人你很快就会失去他。那种感觉，很痛苦”阿萤的眼中泛着泪光。

月光下的男人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扫在眼睑的四周。

“阿萤，你为她取名天儿，是因为你还放不下李景天吧。”

他蓦地睁开眼来望着阿萤，月光中他眼中的神色莫测。

阿萤的心“突突”地跳了两下，她的手不自觉的握住脖子上挂着的锦囊。

“阿萤”慕言的手覆上她的手。

阿萤望着慕言的眼睛，她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那双眼睛慢慢地靠近，一张柔软的唇覆在了她的唇上，阿萤一惊，猛地推开了慕言。她的心跳得厉害。

“慕言，”阿萤转过身去，“我已经有爱的人了。”

“嗯。”慕言没有再说什么。

阿萤听到门推开又被关上的声音，她没有回头，她的头疼得厉害，她倒在床上心却依旧怦怦地跳着。

第二天早上阿萤醒来后便没有见到慕言，哑婆在纸上告诉她慕言有事下山了，临走前嘱托她陪在她的身边。阿萤看向窗外，什么也没有说。

山上的树郁郁葱葱，一片茂盛的样子。花也开得极其热烈，争着在盛夏释放着自己的热情，恨不得一日之间开尽所有的美丽。

而爱终究是来日方长的事情。

直到几天后慕言才回来，阿萤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等他。

风温柔地吹拂着树叶，慕言站在树下，落日的余晖渐渐隐去，光影中他的眼睛美得不像话。

“阿萤，”慕言走向她，“离渊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