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画皮(7)(2/3)
音却格外坚定,“小骨,你不要这样,杜伯伯死了。今天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据说是服了过多的**,警察已经断定是自杀。”凌小骨的身体一抽一抽地隐隐作痛,她死死地咬住唇,脑袋仍在不停地摇着,眼泪顺着她摆动的幅度,不时落在空气中,又缓缓落下,像是雨后花瓣上滚落的水珠,透明的,带着微光。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一个劲地重复着,“不会的,不会的,杜伯伯怎么可能自杀!前几天他还是说要永远留在凌家,还说要陪着我,看着我嫁出去,看着我穿上婚纱。哥哥,你知道的吧?杜伯伯从来不会说谎的,他既然答应了我,又怎么可能突然自杀呢?不会的!我不相信!”
凌风本就心怀疑惑,此时听她一说,漆黑的眸中闪过暗光,目光晦涩难明,难道杜伯伯真的是被害死的?谁会去害他呢?他一向老实,跟人无冤无仇的,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呢?他心中闪过数个念头,但如今警察都已经定案,萧恒杰也在判案书上签字了!他见凌小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中又是一阵悲痛。
杜伯伯自从来到他们家,也许是感念收留之恩,对所有人都很好,尤其是对他们兄妹俩,也是当作亲生儿女对待。上学的时候开家长会,爸爸妈妈没时间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杜伯伯去,还总是笑着哄他们俩开心。如今说没就没了,心里怎能不伤心难过!
他也不想相信,但如今却无能为力,他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凌小骨的头,“小骨,你不要这样,一会儿见到杜伯伯了,他见到你哭红的眼睛会伤心的,你难道不想美美的见他最后一面吗?我们现在就去见杜伯伯,爸爸妈妈已经过去了。”
凌小骨一个人哭的伤心,喉咙好似被堵住一般,难受得要命,连喘息都变得艰难起来,她只是一个人喃喃自语,不断重复着:“杜伯伯不会死的,我还没有出嫁呢,他还没有看到我穿上婚纱呢,他不能这样言而无信的。”
凌小骨恍惚记起,从她记事起,杜伯伯就已经在他们家了,一直是爸爸的司机。小的时候总喜欢把她放在肩上,背着她跑,背着她玩。因为爸爸妈妈比较忙的缘故,她的童年时代,记忆最多的,反而是和杜伯伯在一起的时光。冬天的时候,给她堆雪人,夏天的时候,给她摘樱桃。等到上了小学,爸爸妈妈没空去开家长会,也是他过去,她的那些空白时光,似乎都被他弥补了。
初中的时候,她比较叛逆,那次差点发生车祸之后,也是杜伯伯把她背回家的。那个男人救了她之后,就把她放在路边了,也许是因为看到了紧随而来的杜伯伯。对于她来说,几乎那些重要的时刻,都有杜伯伯的影子。
当初答应嫁给萧恒杰,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杜伯伯了,只不过她没有说出来而已。就算萧恒杰不是杜伯伯亲生的儿子,但杜伯伯却从小把他拉扯大,疼他爱他。相较于萧家人,杜伯伯应该说是胜似家人。那时候她想着,若是嫁给萧恒杰,那么杜伯伯也算是她的爸爸了。
他终究是没有看到她穿上婚纱的样子,这一刻,凌小骨居然生出些后悔,倘若当初她没有任性,是不是杜伯伯就可以看到她穿婚纱嫁人的样子了?她心里难过的要命,把从小到大经历的事情都想了一遍,越想越伤心。
等她下车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软的,凌风抱着她走进医院,直奔停尸房。看着那长长的白色长廊,凌小骨只觉寒毛直竖,没想到不过是过了两年,她又重新走到了这里。上一次是送走她的未婚夫萧沐阳,如今是去跟她最爱的杜伯伯见最后一面。
凌小骨甚至恍惚的想着,为什么爱她的人都一个接一个的走了,难道是她的命比较硬,克死了这些人?她趴在凌风的身前,哽哽咽咽地哭着,泪水模糊了眼睛。好像回到了两年前,那触目惊心的一天。
耳边再次响起了皮鞋踩地的声音,从对面一步步走来,凌小骨突然从凌风身前抬起头,目光向前看去,这一幕真的和两年前重合了!只不过那时候,她还不认识上官燕绥,如今却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仍旧是穿着一身白袍,身形高大矫健,头上戴着帽子,嘴巴戴着口罩,只有一双墨玉似的眼睛露在外面。他好像也在看着她,眼中竟难得的有些柔情。
两人对视的一瞬间,凌小骨凝望着他,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一滴纯粹的琉璃色的泪珠从眼角滚落,不知滴到了谁的心里。
上官燕绥看到她的眼泪,脚步一顿,走到凌风跟前微微点头,将手套取下,带着凉意的大手轻轻摸了摸她细软的发,就好像在轻抚狗狗的毛一样。他是那样笨拙,似乎这还是他第一次安慰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他怕说出来的话,让她更伤心。
凌小骨感受着他手上的丝丝凉意,委屈的泪水越发汹涌而出,就像是被抛弃的小狗,声音呜呜咽咽,“燕绥,燕绥,杜伯伯死了,杜伯伯死了,呜呜呜”
上官燕绥微微颔首,目光深沉难辨,声音难得带了一丝温度,“去看他最后一面吧。”说罢,朝凌风点点头。
凌风抱着凌小骨继续朝停尸房走去,上官燕绥站在原地,转身看着两人的身影,心中不知在想什么,墨玉似的眸子波澜不惊,如一汪月夜下的深井望不见底。
门刚刚被推开,凌小骨就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哭声,她从凌风怀里跳下来,踉跄着走到放着尸体的桌子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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