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幽居(1/2)

柳叶一直都未主动出手，一招一式都是在化解张邢的攻势。举手投足之间，风轻云淡，似乎并没有任何难处。

张邢与柳叶短暂分开的一瞬，嘴里飘出一句话:“柳叶，你果真长进不少。”

但语气中分明有不服气，还有属于自己的倨傲。而柳叶不过一笑而对，却懒得说话。

风轻轻拂来，树叶摇曳，光影交错。武自生又闲坐在石头上，专注地观着两人的打斗，就如同封落城中瞧小猴子胸口碎大石。不过，他的心里还是对柳叶有些感激，但也帮不了忙。

除非武自生活在自己的梦里，那就是随意一根毫毛就能将他们两个都轻轻灭掉。不过，他还没那么傻，还分得清现世与梦境。

就如同平时在梦里欺负一下小猴子，然后在现实中被猴子欺负，这还不是一个道理。武自生捂着脸，也不敢把手移开，上面还有猴子方才揍自己的一个小爪印，生疼。

柳叶的语气很轻，就像风拂过面颊，那般温柔，说道:“你我刚见面，就要刀剑相向了吗？”

张邢探向腰间袋子的手却已经抽出，带着一根长长的古藤色的鞭子，笑道:“你我之间，早晚要分个高低。”

话出鞭随，有如银龙。

张邢手中的长鞭泛着微微红光，七个光点连成一线，在半空中缠绕变换。鞭出有破空声响，亦如毒蛇吐信，令人不寒而栗。

柳叶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折扇，吊着红绳，扇面之上有山水鸟兽之像。以扇为武器，武自生倒是头一次瞧见，于此两只眼睛就盯着那两个人。

柳叶依稀记得上一次与张邢交手的日子，那是在一年多前的凌虚山下，两人都要外出游历，相互碰见了。

如今张邢的七星鞭更为老练，御气之法也越显纯熟。鞭出气随，凝为小针，脱鞭而出。

柳叶一向不善与人争斗，也不喜与他人争斗，可自从入了凌虚宗门下，似乎一直都在与张邢相斗。从修为之上，两人不相伯仲，就是外出游历，也极为相似。

折扇轻摇之间，武自生瞧见以气凝为的小针被柳叶尽数遮挡。不过他所瞧的并不完全，柳叶手腕斗转之间，那些小针又随之飞出，袭向张邢。

张邢只知道柳叶的一手虚无掌以力卸力，却未曾想到一年时间，他对此的感悟却是更上一层楼。如今柳叶竟能以扇为器，将张邢的攻击打回，已然达到了借力打力的境界。

长鞭如龙，其声吟啸。以鞭之力，破针生锋。瞧着张邢那一手刚烈的长鞭，武自生也是不解。一个大老爷们，竟然用那种女人化的武器，还用得那么刚猛。自然，还有柳叶那家伙，随时一副翩翩正人君子的模样。

就是打斗起来，都那般文雅。当初薛老也不知如何教出来这么一个徒弟，就是武自生也不禁羡慕起来。难道薛老要自己练字，以后给自己的武器还是一根毛笔，想一想将来打斗的画面，居然不忍直视。

蘸着黑墨，“咻咻咻”几下，凝结为几个大字，“去死吧”，然后墨水沾了别人一脸，自己被打得落荒而逃。果真，想想就可怕。

若是将来，武自生就是不用剑，也要用刀，而不是那么奇奇怪怪的武器。

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不远处，来往的弟子瞧见了，也是颇为羡慕，就和武自生坐在一起，聊天看戏。

“我一定要努力，争取早日达到他们那种境界。”

说这话的是一个瘦瘦小小的灰袍小子，比武自生还要年轻不少。说话间，意气风华，憧憬无限。听到这话，武自生不禁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似的:“没希望了。”

灰袍小子见武自生眼睛里那种悲痛，又见他那般大的年龄了，不免有些同情。像武自生这样的弟子，恐怕也只有在杂役处呆一辈子了。不像自己，前途无量，有着无限可能。

于是乎，灰袍小子拍了拍武自生的肩膀，安慰道:“大哥哥，别灰心，努力一定有希望。”

然后，武自生回头一声:“啊！”眼睛里满是疑惑，不解。随之，他一笑，拍了拍灰袍小子的肩膀，说了声“谢谢”。

其实，武自生说的“没希望了”是指这灰袍小子。一眼之间，武自生就知道他先天之气不足，就是纵脉，锻骨，养血三境，灰袍小子都不一定能渡过。

这三境必须以先天之气为引，才能达到圆满之境。否则，前途堪忧。

也不知何时，柳叶与张邢两个人也分开了，彼此向着路的两端走着。也不知谁输谁赢，不过，这可不重要，他只需要跟着柳叶就行。

武自生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来，笑着对灰袍小子说道:“小兄弟，我先走了。”

灰袍小子则是一脸羡慕地瞧着武自生，也是多么渴望自己有这么一个师兄。

柳叶侧头忘了武自生一眼，吐气轻缓:“小师弟，你还跟着我做甚？”

武自生疑惑道:“你我同门，自然跟你一起回紫烟瀑布那里。”

柳叶笑道:“你难道不回你自己的屋舍，回紫烟瀑布那里作何？”

武自生两眼一睁，声音略微大了一些:“你说何？我们还有自己的房舍？”

然后，空气似乎特别安静，柳叶脸上也有一丝不自然。他又说道:“你不睡在床上，又睡在哪里？”

武自生很认真道:“树上，我一直都睡在树上的。”

柳叶瞧了一眼小猴子，又奇怪地看了一下武自生，怪不得收了个猴子做宠物，都有同样的爱好。

薛老这老家伙，给柳叶屋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