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分头审问(1/2)

乔宝儿是乔家的宝贝，她执意要求要一起去听，乔夫人没有法子，派老成的嬷嬷送了三个姑娘一起过去。

冯蕙到底年轻，心底还是喜欢热闹的，听闻可以去听审案件，左手拉着婉娘的手，右手拉着乔宝儿的手道：“走，我们去给婉妹妹伸冤去。”

乔宝儿握着拳头道：“若是爹爹不给个公道，我必定今夜不吃晚膳。”

婉娘重生一世，突然多了一群手帕交，心中欢喜，握着两人的手诚挚道：“宝儿、蕙姐姐，多谢你们。”

三人相视一笑。

乔大人想得周到，在审案的隔间安置了三个姑娘，隔间有绣娘绣制的单边屏风，从里头能朦胧看到外头，但外头看不到里头，透音的效果也是极好的。

徐媛被带了上来，平日她在府里跋扈，可到了顺天府，她变得十分恭顺，看向衙役的眼神中都充满着讨好和乞怜。

乔大人亲自审案。

乔大人是从县令一步步做上来的，在民间被称为乔青天，审过的疑难杂案多如牛毛，对付一个徐媛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

乔大人冷冷道：“下跪何人？”

两边的衙役敲起了杀威棒，低沉的威武声让徐媛有些打颤。

徐媛强自打起精神笑道：“傅徐氏见过大人。”

乔大人一拍惊堂木道：“老实招供，为何你要谋害弟妹和婉娘。”

徐媛没想到上来乔大人直接给自己定罪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忘到了天边，她慌乱道：“谁说我谋害了弟妹和婉娘？”

乔大人冷哼了一声道：“是你审问本官，还是本官审问你？”

早有一个捕快上前一脚踹过去道：“不敬上官，你可知罪？”

徐媛被踢得扑倒在地，抬头道：“大人，民妇是被冤枉的，弟妹真不是民妇害的。民妇对天发誓，若是民妇给弟妹下毒，民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徐媛说得理直气壮，她并未给冯妙莲下毒，她怕什么？

乔宝儿低声道：“婉姐姐，她敢发这种毒誓，想必不是她干的？”

冯蕙托着下巴沉思。

婉娘低低一笑道：“借刀杀人是不需要亲手下毒的，傅夫人是生意人出身，这些发誓赌咒的把戏玩得烂熟。”

乔宝儿惊呼道：“姐姐的意思是，人是她杀的，但她却没有动手？”

婉娘含笑不语。

乔宝儿疑惑道：“姐姐，如今是否是高氏婆媳谋害的冯妙莲，还未可知呢？”

冯蕙搂着乔宝儿笑道：“就冲着高氏塞银钱给周师爷，她就第一个跑不了。”

乔宝儿握着嘴笑道：“是了，她并非徐府的主子，平白无故给银钱给师爷，里头必定有蹊跷。”

婉娘笑道：“徐府大猫小猫就这么三两只，不是她们还能是谁？”

冯蕙轻轻嘘了一声道：“听乔大人怎么说！”

和婉娘一样，乔大人看惯了这种伎俩，徐媛一开口，他就明白了漏洞所在。

顺着漏洞，乔大人漫不经心地笑道：“不用发誓，你儿媳已招供了，前因后果本官都已知道，你还不招？”

婉娘心中赞了赞，到底是积年的刑名官员，一番话说得天衣无缝，将两人分开审讯就是这点好。

徐媛也是多年生意人，精明得很，哪里会被一句两句虚话所骗，她辩解道：“民妇对高氏颇为不满，平日苛责了些，高氏有些怨言也是有的，若说是民妇杀人，民妇不服，愿意与高氏对质。”

乔宝儿在里头悄声道：“这徐氏底气还算足。”

婉娘低低问了一句：“蕙姐姐，你从徐媛的话里听出了什么？”

冯蕙沉吟了片刻道：“徐氏承认了与高氏平日不睦，但否认了下毒杀人，还提出要求和高氏对质。”

乔宝儿眨巴着眼睛问道：“婉姐姐听出了什么？”

婉娘浅浅道：“徐媛敢与高氏对质，说明她不怕高氏，换句话说，在这次谋害冯妙莲过程中，高氏起的作用比徐媛要大。”

乔宝儿连连点头。

婉娘能分析出来，乔大人自然能分析出来。

徐媛再三道：“民妇愿意和高氏对质，请大人成全。”

一个长须师爷笑道：“这妇人，莫非以为大人诳你的话不成？”

乔大人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了，谆谆道：“本官听了高氏的供词，觉得傅夫人的罪责比高氏要小，本以为傅夫人是个识时务的，料想能主动招供，想不到还不如高氏明白事理。”

徐媛听了一愣，难道高氏真的招供了？不能吧，但乔大人为何说自己罪责小些？难道乔大人真的知道了前因后果？

徐媛的脸色终于有些些微的变化。

这变化哪里逃得过乔大人的眼睛，他笑道：“主动招供和被审出来，判决如同天地，高氏平时不说话，关键时候倒是个明白人。”

徐媛沉默不语。

长须师爷叹了一口气道：“夫人真的要咬死不松口，便宜了高氏吗？按照刑律，高氏招供，可减缓三年刑期。夫人不招，这三年刑期可是要加到夫人身上的。”

徐媛脸色又是一变。

高氏莫非为了减刑，出卖自己？

若是高氏招供，自己不招供，岂不是便宜了高氏？

若是自己招供，高氏没招供，岂不被人骗了？

徐媛的心中不停盘恒着得失。

乔大人吩咐衙役道：“押了下去关着，无需她，高氏一人的供词就已够定罪了。”

徐媛脸色阴晴不定，似乎要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