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2/2)

视线在照片和他的脸上来回转，云荟兮嘴唇动了动，低声咕哝了一句。

贺飞容皱眉，“你说什么？”

她捋顺了舌头，说得飞快：“大概是我吧。”

“大概？”贺飞容蹲下来，摸着下巴看她时，眼神又变得难以捉摸，“你这小狐妖怎么回事？真以为自己是人么？”

云荟兮呆愣愣地看着地板，没说话。

“算了，我也不是来做心理辅导的，你先休息下，别乱跑，我很快回来。”

仿佛是不够放心，贺飞容离去前又检查了她的手铐，确认牢固后转身去推开房门，好半天才回来，从头到脚地换了装束。

甚至那张脸也判若两人。

不似原先的清秀干净，英气的五官，剑眉星目，神色中十足的飞扬跋扈。

云荟兮顿时陷入震惊，“你……你这是……”

“贺飞容”淡淡地勾起一个笑，说：“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聂，请叫我聂警官，”他向她伸出手，“现在能乖乖跟我走了吗？”

云荟兮倏地往后缩了缩，说不上来是气愤还是委屈，鼻子一酸，几乎要落泪，“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跟你走。”

“这些之后再议，我得先完成我的工作，你违反法案，就得跟我走。”

“又不是我放着好好的人不做跑来做什么妖怪！”

聂警官有点不高兴，眯起眼睛盯住她，“怎么，你觉得妖不如人吗？”

云荟兮咬紧牙，眼眶里的泪终究还是忍不住，垂头把泪汪汪的眼睛隐在夜色里，声音低得像是自言自语：“我不知道，但如果不是这些怪力乱神的事，哥哥不会失——”

“如果没有妖，哪来的你哥和你？”

聂警官眼皮一掀，走到窗边撩开窗帘，外头月色寂静得刚好，已瞧不见小道士的踪影，他又将云荟兮背到身上，“车停得有点远，我们走近路。”

轻轻从窗口跃出，身形先较之前更为灵活，很快落在另一座屋顶。

他皱了皱眉，突然问：“你想说你哥怎么了？”

云荟兮忍着哽咽，半天没法回话，惹得他扭过头看她，见女孩满脸的泪，他不禁头疼。

“你哭什么？”

委屈更克制不住，眼泪汹涌地冲开眼线，将漂亮的眼睛糊成一片，他不得不把她放下来，拽出片纸巾，粗鲁地在她脸上抹了几把，却把那张脸折腾得红一块黑一块。

他轻咳一声，尴尬地把纸巾塞回裤兜。

他琢磨着该安慰几句，“别哭了，虽说是惩罚，但按你所说也只是无心之过，除了一张模糊的照片再无其他目击者，可能也就拘留几天……如果表现良好态度诚恳，或许只需要交个罚款。”

“不交罚款。”云荟兮抽抽搭搭，她那么遵纪守法，竟要被拘留了。

“你是不是傻？拘留会留案底！”

“没钱。”

聂警官英气的眉毛都纠了起来，半天才说：“那些到时候再说，如果你这一路表现良好，我帮你一把也不是不行。”

抽泣声忽地收小，云荟兮慢慢冷静下来，抹开糊住眼睛的睫毛膏，抬眼看站在眼前的青年男子。

他像是并不清楚哥哥失踪的事，二十来天的死缠烂打似乎只为找出她私自变身的确切证据，虽说先前也提到妖类联合部，但看来和秦先生并不是一路。

她质问道：“狐族抓人不需要经过秦先生的批准吗？”

“说什么呢？”他仿佛听到好笑的话，“我聂……聂警官办案子，还需要经过分部负责人的批准？”

云荟兮想笑着说些风凉话，但每个毛孔都很沉重，她笑不出来，只冷冷地开口：“跑大老远抓一只可能只要交罚款的小妖怪，您这警官混得也不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