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2/5)
打破那条规则的标志性人物。同学都以各种方式打听他这传奇的几天都做了什么,而蒋焉告诉我他什么都没做。而当我这样告诉别人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相信,不管怎样我相信他的确什么都没做。他告诉我这些天他想明白了一些事。蒋焉的确变了很多,虽然他还是抽烟,也还是上网。我整整有一周的时间没再和小黛一起回家,只是趴在窗户外等她排练的间隙和她说几句话,然后赶在他老爸来之前保持好距离,小黛说等过了这几天给我个惊喜,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也不期待那个惊喜,我只要和她一起走在那条不短不长的路上,哪怕一辈子都是高三。
离校庆还有两三天,淅淅沥沥的雨还没有打算结束的意思,天气和学校努力营造的氛围有不小的差距,可以想象那个刚补上新瓷砖旁边的窗户里,校长正焦虑的望着这灰暗的天空时,心情糟糕到什么地步。行政楼一楼大厅里堆满的透明雨衣和雨伞,这些都是刚运来的,学校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小黛说再排练一晚就结束了,我说我站在外面看都看会了,你们还要排练一晚,小黛让我跳给她看,于是我放下雨伞,跳了起来,之所以我会跳,不是因为我有天赋,更多的是因为我趴在窗户外面,眼睛就没有一刻从小黛身上挪开,竟然在不经意间记得她有几次下腰,又在何时向两边挥舞跳跃,我越认真她越觉得好笑,当小黛笑到蹲在地上的时候突然没了声音,于是我停下来,看见她爸站在我身后,雨水从收拢的伞上落下,在地面汇集成一个大大的水滴,于是我慢慢向窗台移动,去拿我放在上面的雨伞,手在碰到雨伞之前,听到身后他爸的笑声,这笑声让场面有些尴尬,我在考虑要回头还是不回头的时候,他爸已经站在我面前,问我是和小黛一起表演的同学吧,我回头看看小黛,小黛向我眯下眼,于是我点点头,他爸拍拍我的肩膀说我跳得很不错,动作很有力度,让小黛向我多学习,我拿起伞找了个借口,飞速冲向楼下,当伞在雨里撑开的那刻,我才体会到心跳恢复正常时给人带来的平静。
早上上学从本部过的时候,几个工人正在用钢管搭架子,正门口也挂出了两个灯笼,一夜之间进校门的过道两旁全部被带着字条的红色气球占领,多日不见的太阳,也慢慢的露出了头。走到高三部大门口就已经看到有人拖着凳子往外走了,铁凳子在水泥地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这个声音还在慢慢的壮大着。蒋焉在人群里朝我挥手,但我完全没意识到有人在叫我,当他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才看见他拖着两根板凳,他把其中一根递给我,然后跟我说话,直到他重复第三遍的时候,我才听清他是在问我是不是聋了,我揉揉耳朵,对他说可能是吧,他把耳朵凑近我想听清楚我在说什么,于是我慷概的对着他的耳朵声嘶力竭的说“可——能——是——吧”,从高三部到本部的这条路上,完全被拖着凳子的学生占领了,场面像极了非洲角马的大迁徙。一个妇女从路边的阳台上探出头,怀里抱着的孩子还在抽泣,豆大的眼珠挂在脸上,看上去委屈极了,可以理解,这凳子擦地的声音可能是他人生里第一个难以忍受的痛苦。去校门口的丁字路口塞满了车,路两边停放的车辆让不宽的路看上去更加拘谨,只有最倒霉的司机才会在今天路过这里,他们使劲的按喇叭,以为这样可以为自己开辟一些空间以便见缝插针,但喇叭声很快淹没在更大的嘈杂里,显得无力而苍白,于是他们打开车门,走到队伍边上,想看清这队伍是否有尽头。丁字路口变得越来越拥挤,近校门的时候,学生的步伐已经细碎到挪动的地步。不过此刻,我和蒋焉正坐在路边的米粉店,等待那碗有着少许牛肉和洒满香菜的牛肉米粉,牛肉粉这种东西吃了十多年,每天早晨吃一碗已经成为我生活中一个重要的仪式,在这个仪式里蒋焉一直坐在我对面,从没有左边也没有右边过,那时候我们的零用钱很少,所以从早餐里省出来的钱就成了一个重要来源,五年级的时候,我们整整省了一个月,每早上两个人分一碗,老板从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端上来就直接插两双筷子的理解,让我们感动。我们用这钱买了一张游戏卡之后发现还需要买台游戏机,于是我们换了家早餐店,但是吃到第三天之后我们最终决定放弃,因为我们发现从上午第二节课开始肚子就开始呼唤,那是我们第一次觉得填饱肚子比什么都重要。后来蒋焉用压岁钱买了游戏机,而那张卡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
蒋焉把一根露在嘴巴外的米粉吮了进去,红油在他嘴边扩散开来,他在吃第二口的时候问我记得二娃吗,我问他是不是以前住在东街钟鼓楼下边的谢凯,他点点头。我很奇怪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谢凯,但他在我疑惑的时候正往嘴里一口接一口的吃,仿佛忘记了这个话题是由他起的头。在一个犀利的饱嗝之后他说起来谢凯,原来在城南中学的那几天,他打听到谢凯的消息,透露这个消息的是睡在他旁边的一个黝起来这个小个子我好像也有些影响,大家小时候上街串下街的耍,仿佛认识的一大堆人里是有个被叫着非洲人的家伙。那时候一放假就拿着一把画片上到处找人挑战,你可能和的对方不熟,但这不阻碍你和他玩一下午画片。我家住在红星桥南,蒋焉和谢凯都住在桥北,初中之前我们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