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看不见的信(1/2)
蜜妮安失眠了。
从她一意孤行离开父亲的,选择奥狄斯的那一刻,她认为自己已经成长为一个独立的人了,最差的情况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在依靠父亲。
但当奥狄斯离去时,揪心与恐慌才让她发现,自己并没有长大。
只不过是从一个温巢走向了另一个暖阳。
蜜妮安将酮体裹在精细的保暖鹅绒中,她走向窗边,看向窗外,她想到,很多事情是由奥狄斯提议的,很多决定是奥狄斯做出的。
但······似乎没怎么做出过,坚定的决定那。
所以,今天,这个决定必须是坚定而不可更改的。
必须送安其罗和艾伯特去塔罗塔!
前夜。
透过暖黄色的灯光,她从怀里掏出一封已经被撕开的信封,再次看了一遍。
“亲爱的蜜妮安,我已经有二年零七个月又二十一天没有见你了,每一天的思念都让我觉得度日如年,我是多希望你不曾和父亲闹翻,现在仍是家里最受宠爱的小公主。但我知道,这只是一厢情愿,如果重来一次的话,倔强的你依然会选择奥狄斯。
依然会倔强的在夜间打破门窗,笃定而自信的离去。哪怕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一刻也历历在目。
前不久,在正值瓜果成熟之际,母亲给我来信,说父亲对我很是思念,瓜林里的车厘子成熟了,堆满了仓库,其实,他思念的是你蜜妮安,他又是那么倔强再思念也不远在女儿面前露出软弱。
因此母亲常说,最随父亲的是你,最随母亲的是我,最倔强的也是你和父亲,就像俩个撞破南墙不知悔改的野狼那。”
蜜妮安噗嗤笑出声来,眼角啜起泪花,翻到第二页接着念下去。
“可这次,父亲竟然把我认成了你,高兴的像个孩子,就差没有蹦起来,他两鬓已经开始染上霜白,母亲常常因此感到悲伤,父亲他才六十二岁,这几年苍老的格外厉害。
我强忍着没有哭出来,但其实我知道,父亲知道我不是你,但仍然不愿相信,希望你还像小时候一样最喜欢趴在肩头。
蜜妮安,去看看父亲吧,父亲很想你,你也应该会很想他不是吗?毕竟,小时候你可整天嚷嚷着长大了要嫁给父亲,惹得一家人哄堂大笑那。
母亲身体不好,生育了我们二人之后,父亲没有纳过小妾,也没有再让母亲生育,底下连个可以陪伴的孩子都没有。
我去的时候,看到父亲竟然养了一条金色的狗,就是父亲以前常常谩骂的那种,没什么用只会嚷嚷,惹人烦的狗,他把那条狗当做了亲人,在城堡里放了个金色的盆具,当做它的餐盘,每天父亲吃什么,就喂他什么。
父亲已经老了。”
蜜妮安控制不住眼角崩溃而出的酸涩,嚎啕大哭,打湿娟秀的字体,氤氲开的泼墨般的黑色,就像她被摔的七零八碎的心。
“去看看他吧,母亲也很想你,每年爸都村在后仓冷库存着当年的车厘子,年年放到第二年开春,放烂了父亲也不让别人动一点。
就像是当年父亲为我们七岁修建的木马乐园,十二岁准备的公主裙,十六岁送给的紫宝石钻戒,虽然也有十岁给我们不再喜欢的玩具,十四岁给我们不喜欢了的糖果。
但不论什么时候,他都是我们最爱的父亲,始终想把最好的给我们。
去看看父亲吧,蜜妮安,我们都想你。
到了现在,父亲也肯定可以接受奥狄斯了。
——你亲爱的姐姐安雅·卡布林。”
将最后一点内容看完,蜜妮安已经泣不成声,蜜妮安再次翻到第一页,珍视的抱在怀中。
嗯?
手中最后一张与第一张的厚度触感,她细软的柔荑在揉捏了下牛皮纸张,仔细的再次凑近,最后一张的牛皮卷侧面——
怎么有轻微的纸张毛边翻起?
她手指轻轻捻动,那张羊皮卷像是拥有了分身的技能,分开两张,厚度变薄。
另一页,清晰的出现在面前。
亲爱的妹妹亲启。
这第二封隐秘信封,就像是有某种保密的般的气息,没有收款人的名称也没有落款,仿佛是只要脱落便再也找不到丝毫证据。
它来自于哪,又是从哪里传过来的。
一切都成了迷。
连带着呼吸都变得静谧而悠长,蜜妮安回头,她知道卧室里不可能有人,仍在寂静的环视后,仔细的开始阅读第一行的字。
“听闻战争将要来临,他也只是猜测,如果战争来临,举国上下所有贵族都要奔赴战场,无疑,男人们都要离去,就算是孩子也不例外,家中至少需要一名子嗣奔赴战场,为王国效力。
你,应该知道怎么办。
塔罗塔是最好的躲避场所,没人能要求十六岁以下的孩子从塔罗塔离开。
完。”
简短的几行字就像是窗外无边夜色一样,让人感到恐惧、无助,她颤抖着走到炉火旁。
一把将信封全部仍入炉火,直到最后一点边角被火焰吞噬,她才送了一口气。
“战争······就要开始了。”蜜妮安感觉心肺里像是被塞进了冰块,冰冷彻骨,“姐姐不可能骗我,就算是猜测,也不能让艾伯特和安其罗冒险,必须,让他们离开——去塔罗塔!”
她坐在窗边,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她知道如果顺利,在第二天早餐的时候,奥狄斯就该带着喜讯而来了。
“不用担心,奥狄斯一定没问题的。”她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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