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三个电话(1/2)

阳光从落地窗照进大厅，电视里放着对话类综艺节目。

…

美国新闻：最新消息，国立卫生研究院研究发现，本季流感中存在一种新型a病毒；专家判断，“感冒”只是初步症状，病毒将进一步扩散，疫苗正在紧急研制。

日本新闻：a病毒在我国迅速蔓延，政府高度重视境内检疫工作，一定会尽最大努力保护民众安全。

法国新闻：专家将新型a病毒命名为“tyrant-vir”（屠夫），它的传播方式广泛，世界各地已发生多起精神病人咬人事件。

“麻教授，请问您对刚才这几则新闻持什么态度？”

“嗯……话筒拿远点，好。首先，我觉得网友说的那些丧尸、生化危机、末世来临的诸如此类，纯属裤裆里拉二胡，瞎扯淡。”

“麻教授，请您注意措辞。”

“喔？这也很容易理解嘛，说明我们国家的民众，想象力还是蛮丰富的。爱因斯坦说过：‘想象力概况世界的一切，推动着进步，并且是知识进化的源泉。’这是一种好的现象……”

…

麻小瑜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脸上贴满了黄瓜片儿。她对这种节目实际上不感兴趣，只不过想以这种方式，看看老麻有没有违背约定。

果不其然。

“……裤裆里拉二胡，瞎扯淡……”

这不就是老麻的嗓音？

麻小瑜打了个激灵，坐起来跟抹脸似的，将黄瓜片一股脑儿的捋下来，扔进了垃圾桶，几乎同时朝茶几伸出右脚，将手机夹到了怀里，熟练的拨通“麻将一哥”的号码。

“老麻！”麻小瑜对手机吼道。

“怎么了？小麻同志。”

“你不是答应不参加对话节目？又在节目里乱说！明天同事又要笑我……”

“那就是节目效果，他们要我这么说的，主要是有钱拿。”

“钱钱钱！就知道钱！你女儿我都穷的拍黄瓜了！”

“喂！喂？喂……信号不好……回头再说啊。”

嘀——嘀——

挂了……

麻小瑜将手机按到沙发上，鼻子都快气歪了。这样的伎俩老麻用了无数次，她心里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他捡来的。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铃声响了起来，麻小瑜还以为老麻良心发现，拿起手机看到“老妖婆”三个字，瞬时失落的瘫在沙发上，仰天长叹一声。

老妖婆是麻小瑜的上司“杨丽”，在公司里不怎么招人待见，喜欢处处压着下属，由于麻小瑜性子直，没少得罪过她。

周末打电话来，除了喊自己去加班，还有别的可能性？

“社会主义剥削啊！”

麻小瑜往红色标记滑了过去，挂了吧？没敢松开手，还是滑到了接听，冷不丁的说：“地主——”

“什么？”电话那头传来御姐音，连纳闷儿都带着一股子威逼感。

麻小瑜捂着额头，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急中生智的掩饰道：“额？啊！丽姐，我在，死你妈森。（日语音译：不好意思）”

“很清闲啊你……”

“呵呵呵。”麻小瑜发出几声干笑，不用猜就知道杨丽后面儿要说什么，默念道：麻小瑜，来公司一趟。

“小瑜……有件事儿得请你帮个忙。”

咦，太阳打西边儿出来？老妖婆一向对下属直呼其名，突然叫这么肉麻……准没好事儿——麻小瑜如此心想，嘴上敷衍了一句。

“最近禽流感不是闹的挺严重么？卫生院发来通知，要我们公司暂时停业。所以陈总约了几名领导去北海道调研，缺个翻译。我一想，你大学就是日语专业，可以跟着学习学习。”

去玩就是去玩，还学习，说的这么冠冕堂皇……麻小瑜心里嘀咕着，撅了下嘴唇说：“和领导去日本调研禽流感？”

杨丽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说：“嗯，帮姐姐一次吧。”

麻小瑜学着杨丽发嗲的声音：“丽丽姐，你不是也会日语吗？”

电话那头传来短促的呼气声，麻小瑜脑补出杨丽鼻子冒气儿的模样，心里别提多舒畅了。

过了几个呼吸，杨丽才平复心情，加快了语速说：“公司这边还有事，我去不了，所以才和陈总推荐了你。五点的飞机，现在——两点半，你四点前来公司吧，别让陈总等你。”

啪——

挂了？这个老妖婆，又拿陈总压我……

不过，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吧？

现在正是四月末，北海道的千岛樱开的正盛。

麻小瑜站起来欢呼一声，将手机高高举到头顶，在屋子里手舞足蹈起来，满脑子幻想着自己走在樱花道上，翩翩起舞的情景。

这个刚毕业的姑娘，满心向往着外边儿的世界。她唯一去过的大城市就是上海市，还是大学那会儿瞒着老麻，偷偷和同学一起去的。

老麻在生活上对麻小瑜很少关心，从来不愿意多陪她，也从不愿意她出远门。

这一回是工作原因，可管不了那么多了！

“千岛樱，我来啦！”

麻小瑜欢快的一路小跳，到房间收拾起东西。

过了半晌才扎好马尾，穿着一身黄白相间的运动服，从房间里倒退了出来，将一个迷彩花纹的双肩带旅行包拖到门口，额头冒着汗珠。

“呼——两点四十五，还早，跟老麻说一声吧。”

麻小瑜拿起电话，打给了麻将一哥。

“我不曾爱过你，我自己问自己……”

什么时候换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