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变 第四节 同心而离居（六）(1/2)

“哎，你站住！”虞澈从身后叫住我。

“怎么了？要还是刚才的事，那就免谈了。”我压抑着胸腔中快要爆发的思念和愤恨，一字一句地问道。

“我不知道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是我只知道，如果我们不忍耐的话，就什么也野心别想实现了……这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只是要你逢场作戏，不要惹怒她，又不让你做什么旁的，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虞澈走到我身边，低声在我耳边骂道，“你就那么高洁？宁折不屈？你有这个资本再说这种话吧！你现在不过是一介流民，别说这点委屈，就算是胯下之辱你也得忍下来！知不知道？你可以事后再加倍还给他们，但是现在就是不能拒绝，就必须忍下来！”

就是啊，我不过一介流民，有什么资格清高，有什么资格自惜？

就仿佛我有一院白雪，纯净无暇，但是因为我没有能力保护这样的美景，所以就只能忍耐别人肆意践踏。

这种事……我早就知道啊……

虞澈突然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刚才我说的重了，你别见怪……”

“你说的对……可是，方才我已经拒绝了，怎么办？”我向他露出苦笑，“我好像毁了你的计划……”

“不，我方才冷静的想了想，还有补救的方法－－”虞澈附在我耳边，小声说了起来。

听过他的话，我猛地推开他，大声冲他吼道：“你说什么呢！我绝对不会这么做！”

随后转身快步离开。

我用余光看到阿雅正好进屋。她有些慌张地开了口：“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墨公子，你要去哪里？”

我没有答话，径直离开了。

“楚公子，你快跟着哥哥劝劝他，他想必是喝得多了，千万别出了什么事……”我身后，阿碧这样说着。

回到屋我们下榻的地方，我拿出昨日虞澈备下的几坛酒，揭开盖子，喝了一小口，又淋在自己衣襟上一些，随后泼在了床铺、木桌椅、几件衣物上，随后一把推倒了油灯。

火焰顺着酒液，借着风势，以极其迅猛的速度蔓延起来。

“墨！”我听见虞澈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我拿起备好的小刀，朝额角狠狠划下去，只觉得额角猛地一疼，温热的液体便奔腾而下，来不及闭眼便模糊了我的视线。

“墨！你在哪里？”虞澈的声音在火场中响起。

“这里。”我低声回答道。

“你怎么了！怎么净做傻事！快点跟我出去！”虞澈冲我大吼道，随后上前搀扶着我向外走去。

我们前脚离开屋子，后脚屋子便被火烧塌了。

“你是不是疯了！”虞澈大吼着将我扔在地上，“你要是想寻死就滚去别的地方死，别死在这里碍我们的眼！”

我挣扎几下，额角的伤口因为染上了灰尘而分外难受。

“你干什么！”阿雅突然向我扑过来，“他受伤了，你怎么还能这样对他！快！快找医工来！”

“阿碧已经去找了，殿下不要担心。”魅开口道，“大哥一定不会有事的！”

过了一会儿，一位长须飘飘的老者急匆匆跟着阿碧过来了。魅架着我到唯一一间没有受到火势波及的屋里，阿碧为我临时铺了一张可供躺卧的榻。

老者进来，检查了我的伤口，阿碧帮着他为我的脸缠上了厚厚的布带。

“怎么样了？”我听见阿碧出去倒水时，阿雅焦急的声音。

“没，没什么大碍……只是……”阿碧有些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只是什么？”阿雅大声问道，“算了，我要进去看看！让开！”

不顾阿碧阻止的声音，阿雅打开门冲了进来，看到榻上缠着布带的我，愣在原地良久。

“怎么回事……”她艰难地问道。

“这位公子除了脸部被烧伤之外，其他没有什么大碍……”老者捋着胡须，一派气定神闲。

“什么叫没有什么大碍？！脸都烧伤了还没有大碍？”阿雅冲着他吼道，“若是没有什么大碍，至于满脸都是血，还把脸整个包起来吗？”

“只是……血流的多了些而已……”我艰难地开口，还要谨防布带在我张嘴的时候跑进我嘴里。

“你怎么这么傻呢？”阿雅突然站在原地哭了起来，“我又没有逼你一定要移情于我，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呢？”

“他的脸就算伤的再小，也依旧是毁了容貌的……”虞澈在一旁冷笑道，“公主殿下不必自责，这世上好男子多得是，不缺他这一个……”

“你懂什么！他就算毁容了，我也依旧倾心于他！”阿雅大声打断了虞澈的话，“他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墨，我去请王宫里的医工长来，一定会医好你的脸的。”

“不必了……”我轻声拒绝道，“殿下请回吧，在下有些累了……”

“墨……”阿雅声音颤抖道。

“不过是毁了容颜，戴个面具就好了。这样也能让其他的女子对我敬而远之吧，挺好的，殿下不必替在下忧心了……”我向她微微颔首。

“殿下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兄长可能现在心里还有些乱吧，等他过了这个劲就好了，殿下不要过于担心了。”魅走上前安慰阿雅道。

“是啊，殿下，民女也会帮着劝劝哥哥的，殿下还是先回去休息吧。”阿碧也劝道。

见状，阿雅只得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屋子。

老医工也收拾好东西，由魅带着离开了。

见阿雅走远了，虞澈从门口进到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