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二章 良知和有罪(1/2)
范无病这一次的失踪案。终于以众人皆满意而告终,但是随之而来的问题,却又将范无病的心思给扯了起来。
在对丁伟等人进行审判的时候,范无病的律师参与了旁听,在随后的最后一场辩论当中,范无病也拨冗去了现场,听取了法官对于整个案件的宣判。
这一次的攻击事件中,造成了范无病手下十余名保镖的丧生,财物损失另计,尤其是丁伟等人违反部队纪律,擅自向普通人进行攻击,造成了严重的后果,已经触犯了国法军法,法庭的判决时死刑立即执行。
而对于丁伟手下的士兵们,尤其是鱼雷艇上的士兵们,法庭则放过他们一马,表示这些人是执行命令当中犯下的罪行,可以从轻落。
对此,范无病的律师们表示了强烈的不满,要求法庭重新定罪,与丁伟同罪论处。
法庭方面则不予支持。不过此事涉及到范无病的利益,因此法庭方面希望听取范无病本人的意见,毕竟他的影响力放在那里,如果说范无病要求处理这一批人的话,法庭方面也需要酌情家中对于这些普通士兵们的定罪。
但是法官认为,以范无病的地位而言,只要不是因为自己的本意而对他下手的话,估计他不可能穷追猛打的,因此他也乐得在法庭上给范无病一个面子,以示重视。
范无病看了站在法庭被告席上的几十名军官和士兵们,有点儿挠头,法官这么做,实际上是摆了他一道儿。
如果说判决自法官而下,那么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法国根据罪行的轻重来定罪,谁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但是如果自己的意见影响了法庭的判决的话,那么自己就是这个恶人了。
于是,范无病想了一会儿之后,就对法官说道,“我尊重法庭的判决,对此无异议。不过,在这几位参与了对我刺杀事件的朋友们进行赦免之前,我有几句话想要说。”
“请讲。”法官同意道。
一时之间,法庭里面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包括那些参与了追杀范无病事件的官兵们,也都纷纷侧目看着范无病,不知道他会讲些什么。
“人要活着,就必须吃饭,就必须有饭碗。即使自己可以饿死,但是妻儿怎么办?这也是我们有的时候不得不作出妥协的理由。我们都不是能改变乾坤的人,只能苟活。但我们是否能机智地坚守底线?即便是牺牲一些小小的利益?”范无病对众人说道,“我想起柏林墙倒塌后的一件事。一九九二年二月,统一后的柏林法庭上举行了一场审判。接受审判的四个人曾经是柏林墙的东德守卫。两年前一个冬夜,克利斯和他的好友高定偷偷攀爬柏林墙企图逃向西面,但一颗子弹由克利斯前胸穿入,高定的脚踝被另一颗子弹击中。克利斯很快就断了气,那个射杀他的东德卫兵叫英格.亨里奇。他没想到短短九个月后,围墙被推倒,自己会站在法庭上因杀人罪而接受审判。”
众人都有些愣,不知道范无病说这件事情有什么目的。
“在庭上,辩护律师称,这些士兵是执行命令的人,他们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范无病接着说道,“但是辩护没有得到法官的认可,因为类似的辩护。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纽伦堡,已有先例。法庭最终的判决,开枪射杀克利斯的卫兵英格.亨里奇三年半徒刑,不予假释。那个只把高定打伤的士兵只判三年,准许假释。法官当时是这样解释的,法律要你杀人,可你明明知道这些逃亡的人是无辜的而杀他,就是有罪。这个世界在法律之外,还有良知。当法律和良知冲突的时候,良知是最高的行为准则,而不是法律。尊重生命,是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原则,关于这一点,你应该早在决定做围墙卫兵之前就知道。”
此时大家就有点儿明白范无病的意思了,他是借用已有的先例,来说明法庭的判决之不合理性,同时又没有明确地表示出自己的意向来,但是经过他这么一说,难道说法官最后的判决还会不受影响吗?
但是范无病接着又说道,“其实,我见过很多的贪官,东窗事之后,晚景凄凉。那些被我们所痛骂的贪官们,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很冤,甚至于他们平时骂起现状来,比普通老百姓更加刻骨。西方人敬上帝,相信末日审判,但是我们中国人不信这个。我们这个内心无神的民族只相信现世,甚至只相信现在。虽然也有不少供菩萨的。但只是求得好处,而不是立足于审判。中国人的实用主义思维在拜神的时候是体现得尽致淋漓的。假如有审判意识,就会有恐惧,就会在做不该做的事时内心打鼓,从而就可能不去做。然而我们是无神论者,现在也没有被审判,现在谁都觉得自己可以推卸责任,谁都觉得自己是被逼的,是冤枉的,这是我们最大的悲观。”
庭上的官兵们听了范无病的话之后,都觉得有些羞愧,事实上当他们向明显是民用的游艇开炮的时候,他们已经看清楚了上面的人没有武装,游艇的艇身上面所喷涂的也是青岛一家游艇俱乐部的标志,但是他们当中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提出异议。
按照惯例,舰艇上的官兵在现情况的时候,应该向上官提出意见或者建议的,明明看到游艇上是自己的国民却对上官的反常命令不加以阻止,反而助纣为虐,这是不可容忍的罪行,假如此事升级,变成了在军官的指挥下进行叛逆勾当的话,难道说他们也会服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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