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目的(1/2)

秦远的心随着大殿那句掷地有声却杀人于无形的话直直沉了下去，沉到丹田，沉到脚踝，仿佛是要无休止的的沉没下去，沉到秦远脸色苍白、沉到秦远冷汗直冒、沉到秦远浑身颤抖也不肯停息，可秦远此时的脑海中却偏偏跳出些以往大掌宗悉心教习自己武功亲如父子的温馨画面，这种落差狠狠的撕扯着秦远，仿佛非要将他活生生撕成两半才算满意。

逐渐的，那种疼痛的感觉越来越淡

是那种折磨散去了吗？

不！！！是秦远麻木了

麻木的秦远挺了挺胸膛，死死的盯住面前无比熟悉但此时此刻却无比陌生的大掌宗莫山远，他麻木的露出微笑，麻木的用细致入微的眼光一寸一寸的审视着、摸索着他的大师父，从头到脚，哪怕是他手上最浅淡的掌纹也不肯放过。

是的，他不相信他会说那样的话，更不相信他会做那样的事，他要用他毕生的精力去找到破绽，他要向在场的所有人或者说向着孤零零的自己去证明，他只是说了句气话，明天、或者后天，就又能与他再次和好如初，亲如父子。

秦远心底仅剩的那些星星点点的火种，也被莫山远脸上如同三九时节冰水般无比严寒的冷笑熄灭了。

秦远收起了他那不知所起的微笑，习惯性的抬起右臂，拭了拭眼泪，却突然发现，这次他竟然没有流眼泪。

“回大掌宗，徒儿身受三位师父教、育之恩，深受世宗培养之恩，即使折筋断骨，死无葬身之地也万万不敢有吃里扒外的念想”

看到莫山远听到此话脸上流露的笑，楼秀和付常辛顿时心里一阵紧张，秦远是他俩看着长大的，秦远能从一个顽皮的毛头小子逐渐成长为现阶段世宗年轻一代的翘楚，也是他俩不知道在功法和药理上给秦远开了多少小灶才累积成的局面，原本这大宴的召开就让他们心生奇怪，但任凭这两人经历多少春秋洗礼，也没有料到这大宴会被搅成这个让所有人都骑虎难下的局面。眼看着此时莫山远没有说话，二人两人目光一碰，都知道彼此心意相通，又满怀慈意的望了一眼秦远，赶紧抓住机会抬手一拱，望着莫山远就要说一些松泛话。

谁知道秦远这时突然大喝一声：“大掌宗，你刚才问道如果水蛟一族要屠我世宗屠我亿兆黎民该如何是处？”

这时大掌宗突然露出了一股发自内心的笑，饶有兴趣的看着秦远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如果真有那时，我秦远必定身先士卒，以身染蛟血为荣，以先天下苍生之亡而亡为荣”

悄无声息的理道堂此时单单回荡着秦远意气风发的豪言壮语，也让几个同辈的年轻人原本平稳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莫山远认真看了看那几个弟子，蓦的发出一阵嗤笑，曲起右臂伸出食指，扫了一圈理道堂内的诸人道：“你问问，在坐的这些人，有哪个愿意陪你死？”不等秦远答话，便一下子伸展了右臂，直直的指向理道堂外那片乌黑却广而无垠的天空：“你再问问这天底下的人，又有哪个愿意陪你死？”

又是一阵电闪雷鸣，一阵白的发亮的光从天边映亮了秦远空洞出神的目光，它带着秦远回到了年幼时候那永远也不敢

打开的一扇木门外。当时下着雨，秦远发着呆。

是啊，谁会想死呢？活着多好啊！活着该多好啊！！！

耳边的雨声越来越大，越听越真切，一下子把秦远从回忆的梦境中惊醒过来。

外面，也下雨了。

“你想逞英雄，不过就仗着手里还有件宝贝。可你也别忘了，那也是拿我们世宗千万年积累换来的”盯着门外滂沱大雨

的莫山远仿佛闲聊一般随口说道。可在座的诸人脸上都呈现出奇怪的神情。

听到此话的楼秀腾地一阵无名火直冲脑海瞬间便将压制怒意的理智烧散的七零八落，内心一阵的咆哮：“好你个莫山远，真他妈不是个知足东西”于是再也压制不住冲冠的怒火，猛地一掌拍在面前的盛放食物的条桌上，也没听见声响，只是楼秀面前就再无一物，仿佛条桌完全没有存在过一样。

听得此话的秦远顿然心神明朗，原来这大掌宗，呵呵，这莫山远为的是这个，正想说上几句人情薄凉不如利的话，猛地看见二师父这神威的一掌，自然也明白楼秀心中的澎湃怒火，心中一动。朝着二师父拱了拱手：“二师父，莫生气，徒弟交出来就是。”

这一句话，让不知足的莫山远放声大笑，也让再没有了怒火的楼秀眼眶湿润。

莫山远在周围所有人诧异的眼光中，从秦远手中缓缓接过那件看不见的宝贝，一种温热的感觉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让修为高为大掌宗的他也不禁灵魂颤抖，心中一阵狂喜：“果然，果然是符剑”

莫山远定了定心神，提着那把看不见的符剑，缓缓走出理道堂的门，众人都有些不明就里的跟着出去。只看见莫山远站在门外广场边缘上，扬起提着无影宝贝的手，朝着乌云压顶的天空轻轻一挥。

天空中的雨依旧纷纷的下，山下的凡夫俗子依旧欢呼如潮。但在山上这些人看来，方圆百里中那些他们修行所必须的灵气瞬间被抽干，仿佛变戏法的一般又统统充盈在那把无影的宝贝当中，这才让他们都看清楚那宝贝原来是一把剑的模样，随着那丝毫看不出劲道的一划，方圆百里的空间如同掷如巨石的水面般轰然向外荡去，层层叠叠的波纹连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