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返校(2/3)

车票是早已经买好的，小县城有直通迟市的火车。火车八点半开，过七个小时下午三点半到迟市，然后在火车站出口坐上校车，大概半个多小时能到学校。学校是建在郊区的，所以需要校车接送，其实自己打车也可以，但总没有乘校车省事。江羽实在是一个怕麻烦的懒人。

现在他需要先去村口的公交站，乘坐公交车去县上的火车站，然后在火车站等候火车。一切都很顺利，到达火车站的时候，才七点半多一点，江羽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要在等待中度过。

等火车是一件很难熬的事情，尤其是对于孤独的江羽来说，他并不是害怕孤独和无聊，他害怕的是人多。每次看到这么多人的时候，他心里就会很惊慌，总想着要逃避所有人的视线，尽管他知道根本不会有人看他，但一想到自己是面对着这么多人，他就受不了，必须得躲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才会再次觉得有安全感。

今天也不例外，江羽进入候车室后，张望一下，便挤过人群，蹲到一个很不起眼的小角落里，旁边是垃圾桶，附近没什么人，也不会有人看向这里。江羽觉得这地方很不错，天冷，气味并不算大，相比跟那么多人站一起，他宁愿蹲在垃圾桶旁。有些东西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就比如性格。

蹲在这里想着回学校了要如何逆袭，晚上见了小鱼如何跟她多说一句话，以及更多琐碎杂事，所不同的，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愁闷，现在有的是希望。偶尔也会看一眼候车室里来来往往的人群，少年离群索居怡然自乐。

小县城的火车站很小，小到只有两个不足四十平米的房间，一个是售票厅，另一个就是候车室。两处是相通的，买了票转个弯就能等着火车来。这里只通这一路车，从小县城之前的一个小镇发车，之后路过这里，到沙市，迟市，中京，最后到终点站中卫。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一夜鱼龙舞”的美景有些人是无法欣赏的，那不是为他们准备的，就比如现在火车站里的这些人。学生返校，农民工出去打工，今天正是春运返程的高峰，小小的候车室被行色匆匆带了各种大包裹的农民工小包的学生们，挤得满满实实，就连售票厅里都挤满了人，以至于有人想进来买票都很困难。座位是有几个的，不过早就已经被占满了，现在能找到个站着的地方都不太容易。当然这不包括江羽的“地盘”，他那里一般人是不会去的，而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一般人。

时间过得不慢也不快，到了八点二十分左右，一个穿着乘警服的发福中年男人叼着烟，从候车室旁边的小门里走出来，打开了铁栅栏，然后就站在那喊：“车快到了，都去站台吧。”其实不用他喊，在看到他走出来的时候，人流就已经涌向了那里。

江羽站起身，随着人群前进，带着他的大小包裹，像海浪中的一粒泡沫。检票在进站时就检过了，现在不需要再检，所以人群一拥而入，过了铁栅栏，几步远就是铁路，大家站在这继续等车。这里跟迟市火车站是不能比的，迟市那里要正规的多，这里则是能省的都省。

不到五分钟，伴随着一声喇叭响和“哐当哐当”的声音，一列十几节车箱的绿皮车开了过来。停下后，只打开一个门，也没人在门口等着再次检票，乘客们自行登车，上去也是随便坐，因为车上还没什么人。相对火车而言，小县城上的这些人并不多。

江羽的座位在窗户边，但他上去的时候已经有人了，他拿着票晃了晃说：“这是我的座位。”声音不大，倒像是在求人。

座上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大妈，她笑一下，露一口大黄牙：“孩子，咱换换，反正这么多座，你随便坐呗。我到沙市就下了。”

江羽吸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可这是我的座位。”

胖大妈只好说：“成，那我让给你。”起身坐到了对面。

江羽放下包裹，然后坐下，看着窗外发呆。过了一会，火车晃晃悠悠地启动了，少年心里有点激动，从来没有一次返校能让他这么开心。突然，江羽闻到一股不太和谐的味道，目光循着味道传来的方向看去，却原来是对面那位大妈脱了鞋子，姿态“妖娆”地横卧在了座椅上，像一条美人鱼。

江羽看了眼“美人鱼”，心中无奈，这种情况基本上每次坐车都能碰到。真不知道她们怎么想的，为什么就这么有勇气，江羽是万万做不来的，任何有可能吸引到别人目光的事情，他都会避之如蛇蝎。

火车到了沙市，“美人鱼”终于变回了胖大妈，她果然在这一站下了车。江羽饱受折磨的鼻子终于能休息会，他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想“待会身边一定要坐个美女。”

沙市是个大站，会下很多人，也会上很多人，车上基本会坐满，今天也是。车上的人很快就都空了，紧接着没几分钟就开始陆陆续续的上人。

似乎是老天听到了江羽的呼声，有两个结伴的女生朝着他走过来，低头看看票，然后坐到了他对面，其中一个很漂亮，正对着他坐。

江羽顿感浑身不自在，脸也微微红了，没有美女的时候，他心里渴望艳遇，当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