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2/2)

他从未抱过孩子，但抱在怀中的感觉很奇怪，软软的，仿佛一用力就会捏碎。他全身僵硬，闻人笙想笑，却不敢，只低着头死死忍住，容蹊趁机将令胥塞进闻人笙怀里，“还是皇后抱着吧。”

“既然令胥睡了，就让教养嬷嬷抱回去吧。”闻人笙抱着令胥交到老嬷嬷的怀里，拢了拢袖子，建议道。

与其说是建议，不如说是命令。徐贵嫔也觉得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了，她牵着子瞻，硬邦邦的说了句，“妾身告退。”

正要走，却看到容蹊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她笑着望着容蹊，怯声道：“皇上，您已经许久没有去看过子瞻了，子瞻常念叨父皇呢。子瞻，快叫父皇。”

子瞻抓着徐贵嫔的手，盯着容蹊看了好半晌，突然躲到徐贵嫔的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怯生生的。

容蹊拧着眉，声音也没了温度：“徐贵嫔还是将大皇子带回去好生教导吧。朕改日会去看他的。”

“皇上……”徐贵嫔退后两步，眼含泪水，无限凄婉。

闻人笙忍不住望了一眼徐贵嫔，不觉有些叹然。徐贵嫔的眼中，容蹊就是她的全部。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将另一个人当做她的天？

容蹊却径直拿起案上的账本，看着上面的批红，笑道：“皇后辛苦。”

闻人笙心中一动，心里竟有丝丝温暖，慢慢微笑起来，“臣妾不辛苦。”

没人搭理徐贵嫔，她死死的咬着唇，芸娘见状，做了个请的手势，徐贵嫔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却突然想到芸娘若是告状皇上必定因此厌弃她。想到这，徐贵嫔便觉有满腹委屈，含着泪牵着子瞻快速的逃离了。

芸娘看着徐贵嫔急匆匆的背影，突然知道为什么后宫中的女人都不喜欢她了。

但这并不关她的事，她只负责伺候皇后娘娘就好了。

“皇上怎么会有空来正德宫？”话一出口闻人笙便有些懊恼，整个皇宫都是皇上的，皇上去哪难不成还要向她说一声不成？

“路过。”

言下之意就是我只是路过正德宫才会进来瞧瞧。你不必想太多。

“皇上中午可要在这用膳？臣妾吩咐小厨房准备皇上爱吃的……”

“不必如此。”容蹊打断她，“朕等下就离开了，勿要忙了。”

闻人笙觉得有些可惜。以往容蹊从不在白昼之时来正德宫，好不容易来一次也只是坐坐就走了。她想说一些挽留的话，但她向来不通情/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哥哥三日后就该进京了。”

容蹊应了一声，却没说话。闻人笙顿了顿，又道：“哥哥如今二十又一，终身大事却没个着落，不如趁着此次宫宴，皇上给哥哥赐桩婚事吧。”

容蹊抬起眼，也来了兴趣，挑眉问道：“不知皇后看好了哪家的小姐？”

闻人笙眼神一亮，试探道：“孙氏女韶华正好，玲珑心窍，是个不可多得的佳人。”

“孙氏女……”容蹊略一思量，摇头道：“孙氏不过三品朝臣，怎能配得上南楚的威远大将军。况且，孙氏女不是前两年就已经嫁人了吗？”

“臣妾说的并不是孙氏一族的嫡女，而是他们家的三姑娘，虽然只是庶女，但那姑娘臣妾见过，是个好的，所以臣妾斗胆请皇上赐婚。”

容蹊迟迟没有回应，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他才道：“就依皇后的意思吧。”

闻人笙悬着的心，猛然降落，她跪拜叩首，柔顺道：“谢皇上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