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舞会(1/2)

格尼薇儿如遭五雷轰顶，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呆在了那里。

尼尔好像早料到艾伦会输，只是微微的叹了口气。

约娜也表现的有些失望，她本希望艾伦表哥会创造奇迹，赢过约翰，但结局似乎并不出意外。

“不，我并没有输，约翰殿下！”艾伦表现的非常冷静。

约翰似乎并没有意外，他将手中的牌扣在了桌子上，揉了揉发梢。“哦？说来听听。”

“因为殿下您作弊了，你翻牌时用了三翻的技巧，现在在桌子上的牌不是一张，而是三张！”

约娜听后急忙抓起了约翰扣下的牌，用手一撮，果然是三张牌，分别是红桃皇后，黑色鬼牌，梅花国王。

“规则可没说不准作弊。”约翰淡淡的笑了笑，“而且你也一定用我不知道的方法作弊了，否则能在三张中猜中两张，这已经不是五十四分之一的几率了！”

“是，规则中的确没说不准作弊，而且我也确实作弊了。”艾伦靠在轮椅上，揉着刺痛的太阳穴，“但是我识破了殿下的作弊手法，殿下却没有识破我的手法，难道不应该判我胜吗？”

约翰低下头，揉着一缕头发，思考了良久，幽幽的叹了口气。“思前想后还是想不通你是怎么作弊的。铂西瓦尔教我的时候曾说过，作弊也是赌博的一部分，是游戏的乐趣所在，我虽然在规则上获胜了，但在作弊这一环上输给了你，所以这次游戏顶多算平局，不能算我们任何一个人的胜利。”

“艾伦表哥好厉害啊！”约娜投以崇拜的目光。

格尼薇儿听完后脸上终于有了血色，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整个人终于放松了下来，“太好了，平局就好，平局就好……”

“平局的话……”尼尔沉吟道，“双方可以选择都遵守誓言，或者都不遵守。因为可以理解为两方都是胜者，或者两方都是败者。”

“我怎样都行。”约翰笑道，“让艾伦表弟选择吧。”

“那就我们两人都遵守誓言吧。”艾伦淡淡的说道，就仿佛再说我们去吃饭吧一样的轻松口吻。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了。

所有人都以为艾伦会选择放弃两人的誓言，毕竟以自己的未来换取一个保护妹妹的承诺实在是不划算，恐怕只有傻瓜才会这样选，但艾伦就是这样做了。

“哥哥，你在说什么胡话啊？”格尼薇儿不可置信的望着艾伦，嘴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就这样吧，我有些累了，先去旁边休息一会，你们玩吧。”艾伦挤出一个微笑，朝他们摆了摆手，控制着轮椅朝着角落行驶而去，转过身后他的脸上满是疲倦。

他的确是累了，不只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他没有真正开心过一次，虽然贵为伯爵的长子，但他拥有的就只有那么多，母亲的爱，妹妹的依赖，还有父亲的愧疚，除此之外他一无所有，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几乎击垮可他，母亲病重，阿加莎惨死，连妹妹都要离开自己遭受查理的折磨，他不能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因此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何况这区区伯爵继承权。

而他放弃继承权后弟弟佐罗便会继承伯爵之位，这样也很好，相比自己这个残废父亲一定对佐罗的期望更高，这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当然，除了自己。

他忽然想起了阿加莎跟他说的话，她会回到布拉诺跟喜欢的人一起种葡萄，然后酿成酒卖。想象着那样的生活，艾伦的嘴角不禁出现了一丝笑容。等一切结束后我就请求父亲送我回到老家布拉诺，那样的生活也不赖，他想。

众人望着艾伦离去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各异。格尼薇儿悲伤的发现，她从来没有了解过哥哥，自己只是一昧的依赖他，而他永远是最大限度的纵容自己。

宴会开到一半，终于到了，西尔尼斯伯爵用餐勺敲了敲酒杯，人们纷纷停止了进食与谈论，看向了他。

“对于各位百忙之中前来参加格尼薇儿的生日宴会，我在此表示由衷的感谢，在这里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宣布。”爱德华故意卖了个关子，微笑着朝格尼薇儿招了招手，格尼薇儿提起裙摆，优雅的走到了父亲身边。

其实爱德华要宣布什么事情基本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能来参加这场宴会的人哪个不是身份显赫，手眼通天，像这种重大的消息自然都能提前知道。

尼薇儿将要与皇帝陛下的长子查理·爱德华在此订婚！我希望大家都能送上祝福！”

查理·爱德华经过父亲的授意，昂首走到了格尼薇儿身边，牵起了她的手，接受着众人的注视。

人们纷纷发出惊讶的赞叹声，赞美声与祝福不绝于耳，皇帝路易·爱德华率先鼓起了掌，顿时掌声充满了整个大厅，经久不息。

没人注意到格尼薇儿的表情，她低着头，眼神空洞，脸上没有任何笑容。

艾伦看着这场虚假的闹剧，在角落里发出了冷笑声。

经过这段小插曲之后宴会的气氛变得更加热烈，乐队演奏起了欢快的舞曲，皇帝伸手邀请皇后塞西尔共舞，人们纷纷效仿，大厅中央顿时裙裾翻飞，成了舞蹈的海洋，而在这海洋中央的便是查理与格尼薇儿，查理明显不怎么会跳舞，与动作优雅的格尼薇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跳舞时最受欢迎的莫过于第二骑士高文，舞会一开始便有七八只白暫的手臂伸向了他，他随手牵住其中一个，对其他女士投以抱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