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自有伤心事(1/2)
忽闻微风飒然,而纪若寒却全神贯注在胡莉的身上,自是无闲暇理会叶景天的心情,哪怕刚才突然的吼声,那也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平心而论,叶景天没有接触过世间的残忍,所以内心的善良最是见不得别人的悲伤,而这种见不得在每种意义上来讲,或许就是一种逃避,也是一种懦弱。
因为在逃避现实的同时,他也在逃避着应有的担当,然而这归根到底还是不敢正视淋漓的鲜血。
他没有经历过大风浪的洗礼,也没在红尘百态中历练,哪能轻易成为顶天立地之人呢?
心忖过后,又沉思了一阵子,叶景天才长吁一口气,道:“风沙眯眼,我先回屋了。”
不过俩人见面就打,打的叶景天好生烦乱。
末了,叶景天还不忘叮嘱道:“你们相聊的时候,切莫再打起来啊。因为前些日子的篱笆被你们给拆了,到现在还没修好呢,若是再有损伤的话,老先生可是要赶我们走的啊!”
纪若寒并未搭理叶景天的话茬,只说道:“诶,怎么说走就走啊。”与此同时,又拦住了叶景天的去处道:“这世间险恶,然她之境遇,亦是你之明鉴,怎可听了一半就走呢。”
说话之间,兀自伸出手来抓住他,并使其动弹不得,于此同时似有一道无形巨力环绕。
几经挣扎之后,终是徒劳无果。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自己与纪若寒的差距在哪,于是哑然失笑后,便摇了摇头道:“哎,还以为《影流剑法》练的融会贯通之后,就能与你一较高下,然而,事实上我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学习了。”
“你说的没错。”纪若寒道:“就比方说这禁锢之法,虽是简简单单的法术,但你却毫无应对之力,所以你乖乖听话就好了,别老想证明自己什么,其实在我眼中看来是很幼稚的表现。”
纪若寒说的毫不留情,叶景天备受打击之际,胡莉的声音幽幽传来,道:“你们一唱一和的,都让我没心情继续讲下去了。”
声音平平淡淡,却冷的和冰一样,显是对此二人的态度存有诸多不满。诚然谁也不会喜欢自己的悲伤,用以当着他人的面来借鉴。
闻声入耳,叶景天暗叹一声,道:“你不要多想啊,我只是不愿你提及过往的伤悲,何来与她一唱一和呢?”
胡莉道:“我所说的这些话,并不是让你怜悯的,而是让你们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让自己活着而已。”
话语之间,蓦然指向纪若寒,道:“因为我不像她生来就受人是众星拱月般疼爱,同时也不像你这样有天大的机缘,就算是半路出家也能当上宗门长老。而我呢?我踏入这方外之门,饱受的却是世间之极苦。”
突如其来的拷问,叶景天不作如何回答,迟了一刻之后,方才木讷道:“每个人……每个人的境遇不同罢了,而我们……我们只有不忘初心,才能方得始终啊。”
“对,只有不忘初心,才能方得始终。”叶景天突然提高了声音道:“我之前对你说过,我们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命运轨迹,但不管如何都不能轻言放弃自己,而是要尝试着让自己坚强一点,因为这样可足以让我们改变一切的不公。”
“你那些道理还是骗骗自己吧!你与她讲这些话,简直是对牛弹琴。”
纪若寒道:“当见识过血淋淋的惨淡人生,这一切的抚慰人心的话都是空谈,并且是毫无意义的空话。”
末了,又对胡莉说道:“刚才只是打个比方,隐喻一下而已,并不是说你是牛,我想你应该理解的。哦,对了,你的魔心极闇真的是从方虚同那里学的吗?”
“本来我打算想隐瞒不说的,但事已至此,就算再隐瞒也无济于事了。”
胡莉道:“我想你一早便已经猜到了,现在问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罢了。”
纪若寒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站在原地似是静待下文。
胡莉坦然道:“没错,诚如你所言,我的魔心极闇正是从他那里习得。”
“方虚同出自儒门,是在一次打扫太学经阁时,偶然间发现的这部功法,而儒家提倡修身克己,当他得知此功法能让人进入心魔幻境,便大胆想施以己身以胜己。”
“不过就在一次练功途中,不知哪里出了岔子,突然走火入魔了,并且还误伤了同门师兄弟。”
“因为此魔功正道不容,一经发现势必格杀勿论,而方虚同平生从未作恶,自是不会就手伏诛。”
说到此处,胡莉惨然一笑,道:“有时候我真觉得你们正道之人太过无情,试想我们魔门尚能容得下你们正道之人,而你们正道之人却从没容不得我们魔门之人弃恶扬善。”
“不过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胡莉自嘲一句,接着又道:“或许他若没有这番逆境,也就不会遇到我了吧?如果他若没有遇到我,或许我早就死于非命了吧?”
叶景天与纪若寒面面相觑,对于她的问题俩人皆无从回答。因为这世间上从来就没有如果,而他们现在能做到得唯有倾听仅此而已了。
胡莉自语道:“哎,这个世界真的很不公平。如果他还在儒门的话,或许早就荣登圣境了,因为,有了师门的庇护就不会担自己的虚弱期被人上门寻仇了。”
方外世界,弱肉强食。
纵使你能搬山填海、斗转星移,但终究有太多的束缚,而雷劫是所有修者头上的紧箍咒,也是催命符。
你若能渡过雷劫,便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