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难(1/2)

水根把火点着后就蹲在水边剥洗早上抓的一只野兔。

他在水边拣起三个长木棍搭成一个三角架，然后用绳子把兔子从其后脚吊起来开始收拾，一会儿后收拾完了，水根把兔子拿到水边准备清洗。

兔子的血顺着水根的手心一滴一滴掉在湖面并在水面上开出血花，突然，水根看见水域中心处也有血花冒出来，他一时心生疑惑。

看着手里的兔子，水根自言自语，“这血不会这么快就漂到那里吧？…唉，不好”，一个不详的念头从心里渗出，顿时水根感觉自己头发根根竖起。

来不及考虑太多，水根握紧手里的刀子然后深吸一口气一脑袋扎进水里。

入水后的水根立马睁开眼往湖中心处一看，这一看就把他吓个半死，湖心处一条鲜红的血线正在摇曳，水根顿时心里一凉身子一软。

愣了一会儿后，水根紧咬牙关，遏制住心底的颤抖开始顺着血飘上来的路径拼命往下游，可越往下游水根心里越慌张，因为那一条血线渐渐变粗，接近水底时候，水根自己已经被血水包围。

穿过一片血水后，水根终于看的见陈子卬了，尽管不能看清他那已经涨得变紫发黑的脸，但水根知道，陈子卬已经危在旦夕。

被青色大蛇紧紧缠绕的陈子卬早已经昏迷不醒，反观大蛇，它的脑袋已经从上颚处齐根裂开，仅靠着一张皮连在身躯上。

水根手脚并用游到陈子卬身边着手掰开他身上的蛇，可不曾想那蛇生前勒得太紧，任它百般折腾都打不开，这时水根感觉自己没了办法，双手开始颤抖，脊背的汗一阵一阵地往出冒，水根哆嗦着牙根眼睛左右上下摸索，他知道自己不能慌，可就是冷静不下来，不仅如此，他越想不慌张人慌张偏偏要将他束缚。

“不！”水根心里一声大吼，用牙齿猛咬舌尖让自己冷静。一口下去，水根嘴角有血渗出，不过他总算不再那么慌张了，能有意识地用刀把蛇身割开，不过割了两下他就放弃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手里的刀子竟然钻不进蛇皮。

水根心急如焚，虎目含泪，扔掉手里的刀子直接从陈子卬身后拖着陈子卬身上缠绕的蛇，然后开始拼命地用脚滑水。

水根一路上穿过血水然后又在身后留下一条血线，他拼了命的游，脚不知疲倦的蹬，可是那水面还是那么远，感觉比天边还远。

尽管水根水性很好但终究是个普通人，在水下折腾了这么久的他体力渐渐不支，胸腔里的心脏感觉要跳出来，脖子也有被人死死地钳着的感觉。

“怎么办怎么办？”

水根再次猛的咬一口舌尖让自己保持意识清醒，然后抽出身体内最后的力气用力蹬腿拖着蛇和被蛇包围的陈子卬又往上挣扎了一段距离，这次他真的感觉自己不行了，眼皮已经重的抬不起来了。

低头看一眼陈子卬，他那已经发黑的脸印在了水根眼中。

“啊，不，不…”，尽管体力透支，身体内还是有一股不屈的意志支撑着水根继续往上游。

“啊，看得见子卬的脸了，光！”，终于看得见光，终于看见生的希望，水根用尽最后的力气蹬水终于把头伸出了水面。

“快看，水根出事了！”

一声声惊呼从林子里传来，此时外出狩猎的水根的父亲和其他猎户们终于及时赶来。

一阵阵噗通噗通的水声响起，一群人扔掉手里的东西一个个扎进水里迅速游到水根身边。

“快看，一丈青…”

猎户们听到一丈青瞬间便萌生了退意。

“快走，都是这孩子命该如此了…”水根的父亲吉祥不想牵扯到其他人，便极力催促几人退开。

“不对不对，子卬也在，两个人总得救一个啊！”

猎户们尽管怕死，但受不了有人在自己眼前逝去，纷纷压下心头对来自一丈青带来的死亡恐惧，从腰里摸出刀子慢慢地朝水根围过去。

吉祥率先对蛇发难，手中的钢刀毫不留情地扎进蛇体内，他不愧是个老猎户，在刺下去的瞬间里就看出了蛇有问题，来不及拔出钢刀，他直接抱起蛇尾，这时，子卬才身体才完全浮出水面。

“快，蛇已经死了，先把两人拖到岸上去！”

两人一蛇被完全脱上了岸，水根由于过度缺氧以及力竭导致的昏迷，在及时救治后已经有了意识，陈子卬不同，他仍然被蛇死死地缠绕着。

“这蛇已经完全僵化了根本没法打开，只能一段一段剁开。”

“好，赶快剁，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唉，怕是已经来不及了，脸和四肢都黑了，血脉严重堵塞，救活了也是…”

“别说了，先把人弄出来！”

猎户们纷纷拔刀，几个人使出吃奶的劲三下五除二把蛇卸成了七八段才将陈子卬弄了出来。

这时的陈子卬已经面目全非，身上的皮肉被勒出一条条血肉模糊的肉埂，而肉埂与肉埂之间，一块完好的皮肤都没了，不仅如此，皮肤早已经和ròu_tǐ脱离，只轻轻地附在血肉上面…

“陈家遭逢大难，把子卬少爷送回来避难，却不曾想…唉…天绝人路啊…”

吉祥和猎户们红着眼睛给已经没了呼吸的子卬穿上衣服，这时衣服里掉出来三块石头。

一个猎户双手颤抖地捡起石头，“这，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一群常年行走在生死间的男人，刀不离身猎户，此时一个个掩面而泣…

“赶…赶快…回去…子卬…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