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富江4(2/2)

“对了！把你的眼睛挖出来你就再也不能看向别人了吧……”放开怀里抱着的球体，男人伸手，开始在人头大的球体上抠挖。

……

疯狂！扭曲！

离歌看到了，那根本不是什么人头大的球体，在男人把球体从怀里放开的那一刻，离歌看到了——那张脸，她死也不会认错——富江！是富江的人头！

……

男人死命地在人头上抠挖，他的手指拼命地挤向没有空隙的眼球边缘想要cha进去，脸上是yu望即将被满足的诡异欢愉。

看着男人的表情，离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终于，男人把眼球挖了出来——鲜血淋漓的眼球后面还连着红色的肌肉组织。

“……拉不断……”

小声念叨着，男人把富江人头放在地上，踩住。双手扯住眼球，什么道具都不用，男人就这么硬生生地拉扯起来！

离歌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好痛，好痛，好痛啊……

「明明说着爱我，却……我好恨，好恨啊啊啊啊啊——！！！」支离破碎的尸体，四处流淌的血液——在这一刻，梦境和现实重叠！离歌终于明白了！！！

那两个人男人分尸分分得仿佛入了魔，离歌赶紧趁此机会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

“安…安，东尼，快走！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停留！”

……

“砰——”的一声，离歌在家门口甩上车门后，径自走上前，开门——“砰——”关门。

直到回到家里，离歌也没看一眼安东尼——这冷漠的态度，仿佛前几天的温柔只是水中月镜中花一般。

安东尼坐在黑暗的车子里一动不动，蓝色的瞳孔无神地盯着离歌离开的方向。

……

离歌又做噩梦了，梦里，她被一个个相貌不同、身份不同但表情同样疯狂扭曲的男人残忍地杀死，分尸——那梦境如此真实——真实的疼痛，真实的恐惧，真实的愤怒，真实的憎恨……

“我爱你，富江。”深情地说着，安东尼却把刀砍到被绑着的离歌身上，刀起刀落，一下又一下，完全不顾离歌痛苦的哀求。

好痛——！！！

梦醒了。

残留在精神上的痛苦却没有退去。

……

“安东尼，来我家吃饭吧。”看着手里的药包，离歌对着手机轻声说道。

眼里一片混沌，离歌把药放在了茶水里。

“亲爱的，喝吧，我会看着你喝的。”温柔的笑容，柔和的语气，离歌举起自己的杯子示意，随即先喝了一口。

“遵命。”毫不犹豫地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安东尼露出了笑容：“富江，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做到。”

离歌依旧笑容满满，但很快她笑不出来了。头脑一阵晕眩，刺骨的疼痛由身体内部爆发，离歌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杯子——难道她拿错了杯子？！

不，不可能！

猛地抬头看向安东尼。安东尼仿佛没有看到离歌痛苦的样子，还是一副深情好男人的表情注视着离歌。

离歌顿时明白了。

“我爱你。”

严重的耳鸣让离歌不能很好的听清安东尼的话语，只能通过越来越模糊的视线看着他的嘴唇蠕动。

你也活不了。心里默念，靠着“就算死也要先看着你死的精神”，离歌在重重倒在地上之后还转动眼珠，眼睛死死地瞪视着安东尼。

……

“呐，富江，你想不想听听我的心声……”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的无情，你从来没有爱过那个男人，我为此而窃喜，把你从他身边夺了过来。”

“然而这份窃喜并没有持续太久，直到我发现——你无情的目光同样落在我身上……明明你是那么的无情，但是……”

“……我臣服在你施舍的‘爱’中……”缓缓地，话语自安东尼的嘴唇中溢出：“……无法自拔。”

“这么久以来，我做什么都错。”

“我无法讨得你的喜欢。”

俯下身去靠近离歌，安东尼双手撑地，低着头：“富江，你就像风，轻轻地拂过我的肌肤，柔和地围绕在我的周围……我却始终无法抓住你。”

“你会离开我……你会离开我……”

“你一定会离开我！不，你不能离开我！没有你我根本无法生存！所以……所以……”

所以，你杀了我。离歌在心中念到。

“……所以——啊——！！！”

一声极不符合和气氛的惨叫打断了安东尼的“深情”表白。

“富江！你！”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茶杯，安东尼表情狰狞。

多么熟悉的一幕，离歌慢慢勾起已经不太听使唤的嘴角。

“富江！！！”扑上去掐住离歌的脖子，安东尼啪啪啪地扇着离歌的脸颊：“你给我醒过来！告诉我解药在哪里再去死啊啊啊！！！”

看着安东尼的丑态，离歌因为“深情表白”而稍微软了一点的心恢复坚硬，她静静地笑着……

最后，一切归于黑暗。

……

几个小时之后，富江终于“醒”了过来，她站起身，抬起脚，狠狠地踩上安东尼属于死人的死灰脸庞。

不满地看着身上因为泄愤而被抓红抓烂的肌肤，富江踩着安东尼脸庞的脚更加用力碾了碾。

不过，这一切离歌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