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穿越(1/2)

甄氏倚在榻上，望着外面怎么也落不尽的大雪，屋里宁静得几乎连她呼吸的声音也不存在。忽而从细密的雪中走来一个娇小的身影，是一名年岁约十五六的丫鬟妙嫣。她神色稍有些紧张，在门口收了伞，上前向甄氏说话：“太太，梅姨娘已安葬好。”

“将这封信给亲家，再捎一千两银子过去，就说我们会好生善待孙儿。”甄氏说这话仿佛极疲倦，缓缓拿了信递出去。

妙嫣机灵地上前接过，温言道：“太太当心身子，天儿太凉。”

“恩。”甄氏似懒得说话，只凉凉应了一声。

见没讨得欢喜，妙嫣便不做声就告退下去，刚走两步，便又听见甄氏说话：“我最喜你会说好听话哄人，到亲家那边，可知道怎么说话？”

“妙嫣明白。”说话时妙嫣脸颊微微一热。

“去吧。”

“是。”说罢便撑起刚才那把伞出去了。

见妙嫣出去，甄氏看了看天色，疑惑问：“绿枝，怎么今儿个没见柳姨娘来问安？平日她不是最稀得做这花哨事情吗？”

“回太太话，听闻二小姐连病了一月余，昨夜愈发严重，大夫说需一整日守着，若今日还退不了热，性命堪忧。”绿枝在一旁回话，恭敬有礼，半分多余不讲。

“随我去瞧瞧。”

“是，太太。”

绿枝替甄氏取了披风系上，撑了一把纸伞，便朝着西院去。刚到屋外，大夫便从里屋出来。

大夫见太太来了，拱手道：“太太。”

“二小姐如何？”

“太太节哀。”

甄氏不做声，绕过大夫径自朝屋里去，屋子里生了炭火，床上躺着一名清瘦女子，脸上惨白得都令人不忍再看。柳姨娘坐在床边，呆愣看着女儿，无声落泪。甄氏见她这般也不做声，自己坐在凳子上，她也不知道坐在这里是为何，这并非她的女儿，但是她总觉得就这样坐着，挺好。

屋外雪还未停，风刮到脸上都是生疼。就这样不知坐了多久，见床上的女子缓缓一动，柳姨娘眉间略惊诧，微微倾身上前，轻轻握住女儿的手，连她自己也不知是在期待什么。

灵曦感觉头很疼，整个人有些昏昏沉沉，好不自在。以手背支额，努力睁开眼，却发现周围不大一样了，什么时候她的床上挂了帐子，还这么好看？

看见灵曦醒来，柳姨娘一时激动，眼泪愈发止不住，“灵曦……”本想问她可还好些，却哭了太久，呜咽着只轻轻发出这两个字。

饶是甄氏这般轻易不露颜色之人也是一惊，朝床上一望，灵曦果然醒过来，她心底忽而掠过一丝惊喜，可连她自己也被这种惊喜吓住了。

灵曦听见这柔弱的声音，连忙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面色憔悴的女人又哭又笑地看着她，女人头发绾起，只简单的簪了几朵轻薄的银花当点缀，一身浅淡的绿色长裙外罩竹青滚边花蝶对襟浅紫半袖短衫。灵曦敛眼把心底的惊讶和不安强压下去才再度睁眼。不知为何，明明她不认识这人，却觉得眼熟。脑子里还是混混沌沌，全身虚弱得几乎没有力气。不得已，她只能先点头应下，走一步是一步。

见她好转，柳姨娘喜出望外，轻声安慰：“你等等，我去唤大夫来。”然后仓促开门出去。刚才大夫分明说灵曦可能再也醒不过来，都已经放弃医治离开了，现在瞧着她醒过来，柳姨娘高兴得顾不上礼仪出门就小跑起来。

她打开门的时候，外面竟然吹来一阵夹杂着雪花的寒风，灵曦不自觉将被子裹得紧了些。这算什么，六月飞雪吗？她记得现在明明是夏天啊。扫视房间，心中一惊，因为瞧着整个房间都很……古董。

而且，除了刚才那个女人屋子里竟然还有人在，右边立着一名少女，年纪不大倒是面上含笑。倒是左边那两人没有什么表情，仔细打量了一下她们。一人坐在凳子上，衣着朴素却觉透出一丝贵气，立在她身旁的女子却是很美，不知这二人又是谁？

灵曦愈发迷惑，这二人不似刚才那女人一般亲近，还有几分拒人千里的感觉，她们也不说话，一时间灵曦竟怀疑起她们是人是鬼。由于寒风吹得冷冽，将窗户都刮开了，灵曦不觉裹了裹被子。

“绿枝，去关窗子，莫让小姐受凉。”

“是。”少女答话之后便上前去关窗子，她动作极轻，听不着一丝声响。

灵曦暗道原来她们也是会说话的，正值此时，柳姨娘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年岁偏大的男人。见灵曦安好，柳姨娘连忙上前柔声道：“你才醒，别受了凉，病了整整一个月，病根还没断呢，莫糟蹋身子。”说着眼中又噙着泪水，十分动人。

大夫不怎么爱说话，静静给灵曦把脉，然后对柳姨娘道：“真是佛祖保佑，小姐洪福齐天已无大碍，在下开个方子，再服几日药便可痊愈。”

“多谢大夫，多谢。”柳姨娘嫣然一笑，脸色虽憔悴却平添几分柔媚。

“是小姐福气好，我这做大夫的不过锦上添花罢了。”

“哪里，全凭大夫妙手回春。”说着便从后帘取出二两银子给大夫。

大夫出去之后，柳姨娘转过来问：“可想吃什么东西吗？”

还未能适应状况，灵曦摇了摇头。

柳姨娘见她这样有些不忍，“自你病了就没怎么好生吃过东西，多少吃一些吧，春鸢，去端点吃的来。”

“是，春鸢这就去，不知小姐想吃些什么？”一少女笑盈盈看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