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看盗版去(9/10)
,又有什么办法,我照做还不行吗?”陈惇道:“那时候主要是能开源,苏杭绸缎,江西瓷器,福建茶叶,集装出海,换回来真金白银,若重开市舶司,保海路通畅,则我大明之万里海疆,都可以成为生财之地。”
“以前我也信了那下西洋劳民伤财的鬼话,”方钝点头道:“认为下西洋根本就是虚耗国力、炫耀中国富强的无用之举,但现在看到苏州织染局每年净利润二三百万两,就可想而知市舶司当年曾给大明带来多少收入。”
“是啊,这还只是苏州一地的收入,”陈惇道:“等倭寇平定后,多开几处通商口岸,大明的财政就不至于如此艰难了。更何况还有厘金,厘金在苏杭之地,收入了七十万两白银,二月份才刚刚运来,难道这么快就用完了?”
提到这个问题,方钝的老脸登时垮下去,道:“今年因为地震波及的地方太多,七个省全部减免赋税,蠲免夏粮,导致朝廷的收入锐减,而且灾情严重,有些地方一府之地啊,全部震垮,无一人生还,这要重建,银子就哗哗拨出去了……往年总有个三四百万两银子的进项,今年加上织染局的银子和厘金,统共不到二百万两银子。”
“我再跟你算一算啊,”方钝掰着指头道:“山东大旱,要赈济,要修河渠,要给百姓发放种子、农具,辽东却又发了大水……广西、广东都有苗民起义,调就近的卫所官兵镇压,不到一百人造反却打了两个月,直接花去二十万两……还有河南、湖广、江西兴造王府,讨要欠俸,财力不赡……”
方尚书接下来便大谈特谈大明借据的财政状况,其实陈惇早就看过了他的奏疏,对他说的情况自然是知道的。
又听方钝继续道:“还有宫室,一百万两银子根本打不住……”
陈惇实在忍不住道:“宫室一直在修,修了多少年了,花费了多少银子,怎么还没修完呢?”
“从嘉靖二十七年开始修,修到今天,”方钝哼了一声,道:“刚开始修出个模样,皇上说以太朴俭,改作雕峻,刚修完万寿宫,又要修斋宫、又要修秘殿,又修凝翠、昭和、崇智、光霁诸殿,御马临、钟鼓司、南城新房、火药库,没有一个不修的……每年花去平均一百五十万两银子,这么多年用银几乎累积到二千万馀两,役工匠一万馀人,岁支工食米二万三千馀石。其余还有陶甓,工匠造作,以万万计。”
陈惇被他说得头昏眼花:“看来咱们大明,用钱最多的地方居然是工部……”
“你才知道吗?”方钝嘲笑了一下,将一本账册扔了过来:“工部才是六部中最富的一个……”
陈惇翻开账目,就见上面写着“修城墙所费银四十万”,不由得道:“永定门我去过,南线城墙长度六里,被地震震垮了一半。怎么这上面说要修十里呢?”
“你相信工部的账本,就等于相信李默之死是自杀,”方钝道:“他们说要修十里,最后能将震垮的三里修好就不错了!而那被震垮的城墙,还不是他们干的好事!”
永定门外的城墙太黑了,砖石木瓦偷工减料,惨不忍睹。按理来说,修城墙的转头要非常牢固,敲之有声,断之无孔,坚硬茁实,不碱不蚀,才能抵御战争或者其他冲击。而永定门外的城墙转头敲击发出的声音,简直就像是敲打空心鼓一样。
而之所以砖头会发出这种声音,因为砖料里面堆放的是没有加工的大石块,空隙处就用小石块填充,石灰浆砌不满,灰缝太薄,里面都是空气的缘故。
方钝狠狠啐一声道:“年年修城墙,前前后后竟花了朝廷上百万两银子,不知道有多少流进他们的腰包了!”
他说的是实话,在京城有一个流传久远的故事,一直被当做笑话讲,说是有一个外地的官员初次来到京城,看到永定门的城墙,问道花了多少银子的时候脱口而出,说在他老家,三万两就修好了十里城墙,然后这官员很快就被牵扯进一件官司里,莫名其妙地被咔擦了。
三万两银子能不能修十里城墙,陈惇看来是绝对可以的,顾鼎臣在昆山加固城墙,把老废的城墙修地固若金汤,将昆山围地铁桶一般,抵御了倭寇的进攻——才总共花了不到二千两银子,而当年工部给永定门城墙做预算,也是在十万银子左右,只不过之后上任的工部侍郎严世蕃以多种理由,将这个工程生生弄成了无底洞。
一个城墙就能从中渔利上百万两银子,何况皇帝的宫殿呢,西苑的宫殿用银累积到二千万余两,但陈惇在西苑里还是看到了好几处地方残垣断壁,没钱修整。
想起这事儿陈惇便问道:“下官在南运河坐船的时候,也看到从四川湖广之地运送来的大木料,合抱粗的樟木也是有的,怎么修宫殿的时候却没看到?”
方钝冷冷一笑:“你去蜈蚣街上的赵府看一看就知道了!”
赵府应该就是赵文华的府邸了,陈惇若有所思,却见方钝脸上懊悔之色一闪而过,不一会儿就变成了尴尬。
陈惇心中一动,他知道方钝是后悔说多了。虽然方钝这个老头子不是严党,但他也不敢惹怒严嵩,他背后议论严党发牢骚也可以,但他肯定是不想这话传出去的。
陈惇就道:“户部吃紧的事情,下官知道了,回去会跟徐阁老好好回话的,老大人宽心。”
方钝见他不提其他,不由暗暗松口气……自从李默因一言失身之后,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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