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1/1)

第十个故事：《女神》

冰霜和阳光，多美妙的白天！

请出来吧，作为北方的晨星

来会见北国的朝霞女神！

……

……

已经一个星期了，周雪一直没有闭眼。

家里翻天覆地，很多人来了又走。

婆婆整日对着菩萨诵经求助，瘦了一大圈。

晚上三点钟，周雪起床。

丈夫睡在旁边，呼吸微弱。

走出家门，外面很冷。

周雪衣衫单薄，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凉意。

整个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她径直往前走。

夜晚的街道，烟雾缭绕。

耳畔有冥冥之音，不知来自何处。

脑子里第一次这么空，身体似乎被什么牵着着。

街灯忽明忽暗，四周很冷清，一个人也看不见。

寂静中，透着一种别样的恐惧。

周雪还是往前走，一步又一步很慢。

前方是一座桥。

水面波澜不惊，江风吹过来，将周雪额前的长发微微扬起。

双手紧紧抓着护栏，她的表情麻木呆滞。

有嗡嗡的声音传来，由远及近。

她抬眼，直勾勾地盯着江水的那一头。

声音停止之后，江面恢复了平静。

“踱……踱……踱……”

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周雪回头，大桥上空无一人。

顿了顿后低头，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那张照片让她心痛，出事的那一幕，再次浮现。

抽丝剥茧的感觉，生不如死。

猛得翻过围栏，她从桥上一跃而下。

水很凉，身体从十几米高的桥上落下来，骨头像是断掉了。

周雪没有挣扎，她整个人往下沉。

很快，水就从她的鼻孔、嘴里灌进了肺部。

就在一切快要结束的时候，周雪看见了上方出现了一个女人。

原本昏暗的水里，泛起了一道光，将那女人的整张脸，映衬得绝美至极。

水波中，女人的长发飘扬。

雪白的肌肤上，红唇像是滴着血。

女人是从上而下向她游过来的，水波中，女人靠在周雪的身边，也不动，她们就这样对视着。

“救我……”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周雪喃喃说出了这两个字。

月姬一笑，双手擒住她的腰肢，将她往上一抬……

桥上，风依旧很凉。

周雪浑身湿漉漉的，她环抱着身子不断地哆嗦着。

身旁的月姬，一身黑色斗篷却滴水未沾。

她抬眼看着周遭的迷雾，眉心紧蹙。

脚下的高跟鞋鞋跟又细又长，她踱步的声音依旧响亮。

“能在最后一刻让我救你，看来你还是不想死。”

周雪抬头，长长的睫毛向下低着水珠。

嘴角微张，她开始后悔。

如果刚才自己再坚持一下，那么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那才两个字，不过是出自求生的本能，现在虽然活了过来，人却更痛苦了。

月姬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一笑：

“你这样的死法，没有任何意义。”

周雪的声音很痛苦：“都是我的错，我应该被千刀万剐……”

听她这么说，月姬眼睛一亮，她弯腰凑到女人身边，在她耳畔低语：

“不用千刀万剐，你只需要用一样东西来交换！”

“……什么东西？”

“你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