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 018(1/2)

第二天。

篮球部社团训练。

“呼……呼……哈啊……虹村队长，十分抱、抱歉，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吗？”

“不好意思，我也、我也……不行了……”

体育馆内，一军成员正在进行日常最基础的体能训练：跑圈。计划是十五圈，但堪堪才跑过第八圈的时候，从队伍前排一连坠到末端还要隔上一段距离的位置的二人，就已经先后举起了手，气喘吁吁，大汗淋淋，甚至一句话都不能连贯地陈述完毕。

这成绩简直烂到穿透一军水平地平线、达到地球另一端，能不能突破宇宙还有待考量，不过目测可能性很大。

面对眼前这两个不含糖、的确百分百拼尽全力的战渣五，虹村修造表情复杂，竟无话可说，最后只能摆摆手放行：“休息五……不，十分钟吧。等下记得补上。”

“麻烦您了。”

勉强鞠了个躬表示感谢，短时间内高于自身极限的超额运动，让黑子哲也除了头晕、胸闷，肋骨一带也蔓延上伴随着呼吸的疼痛。他其实有点想吐，强烈的恶心感让他总觉得喉咙口堵着什么东西，不上不下得难受。

但出于少年人的自尊心，并不想在周遭游刃有余的成员面前那般不堪，黑子哲也最后还是忍住了这股不适。他谨慎地控制住呼吸，一点点放松身体，在确认无碍之后，向早在虹村修造允许时，便摊平在地面上挺尸的黑子静也伸出手，眉头微蹙：“阿静，起得来吗？”

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再动，感觉四肢尤其是双腿已经软，彻底脱离了大脑的控制，黑子静也用眼神传达了要和地板相亲相爱一辈子的意愿。

“呀、静君和哲君？”

刚刚把烘干的毛巾从外面拿回来，刚进屋就瞧见黑子二人面色难看的桃井五月吓了一跳，想也不想就将毛巾往同伴的手上一丢，冲了过去。在黑子哲也表示自己没有关系之后，小姑娘一会儿摸摸黑子静也的额头，一会儿碰碰她的胳膊，担心得不得了：“这里难受吗？这里呢？需要水吗？地上凉，我扶静君去旁边休息一会儿？”

最后，在桃井五月的协助下，兄妹两个才顺利坐上了长椅，而不是死鱼般横尸场地。

“这就是一军啊。果然很强。”和黑子静也肩挨着肩，相互支撑，黑子哲也的视线没有离开还在跑圈、却不喘粗气的前辈们，喃喃道，“……和三军，完全不同呢。”

黑子静也耷拉下眼皮，没有说话，只是紧了紧握住兄长的手。

一军和三军在水平和训练量等各方面的差别，大概就是天和地、云和泥、珠穆朗玛峰和吐鲁番盆地。虽然大多数人脑海中对这个理论都隐约有一个概念，但当差距被平静却残酷地完全摊开来看，还是有种碾压式的震撼。

人和人，是有差距的。

与生俱来。

就好像都是同龄人，对篮球都怀揣着热情，训练时都投入了超乎认真的努力，但单就入部第一天的基础中的基础练习，无需人言，事实就已经在黑子兄妹同其他人之间，划下一条鸿沟。

不论黑子哲也，其实黑子静也明白，自己从各种意义上都不适合在这个时间段加入一军。

由于身为女性，她本就比黑子哲也的体能等方面还要略差一些，再加上提前在童年期乱入的青峰大辉，导致时不时的强行献血，虽然平日都有注意多吃补血的食物，但她的体质说实话并不比同龄女孩子的好。

而一军的训练又是专门针对已经有一定篮球基础且天赋不错的男孩子的拔高。所以，出现这种场面，似乎也并不在意料之外。

【只是……】

【这样子的话，可能会多很多麻烦啊。】

安抚地揉揉桃井五月的发顶，让这位小姑娘不要担心，黑子静也用余光一一反观察起不远处队伍中，投向这边的视线来源。

事实上，今天，一军的全体成员都觉得自己的感情受到了欺骗。

毕竟任哪一个人，看见传说中把灰崎祥吾和青峰大辉的新锐组合摁在地上打的两个家伙，却连最基本的训练都撑不下去，第一项跑圈都还没跑到一半就直接跪下开始吐……破灭，真的太破灭了。绿间真太郎的脸色都快变成他的发色了好吗？？？

趁着虹村修造没注意，后头跟着跑的开始悄悄打起了眼神官司。

“好弱啊这两个……他们真的打赢过灰崎和青峰吗？！”

“好像青峰和他们认识来着，是幼驯染。不会是作弊吧？”

“应该不至于。再说了还有灰崎那小子，他可不是能乖乖故意输掉的人。”

“还是好可疑啊。黑子哲也就算了，反正定位也是辅助型人员，那个叫黑子静也的就说不过去了？三军的人还说她把灰崎‘吊起来碾压’。喂喂、这个大话可有点可怕了。”

“果然是哪里搞错了吧？”

话越说越过分，虹村修造忍无可忍地朝后头甩了个眼刀：“要聊天出去聊。训练呢，你们给我老实一点。”

队伍瞬间安静了下去。赤司征十郎见状，也收回拉住青峰大辉手腕的手，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是这样。青峰，现在是训练时间，这里是一军体育馆。”不是拿拳头或者口舌决胜负的场合。

青峰大辉抿紧唇角，眼底蕴着火光，但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深吸一口气，继续专心投入练习。

心知这件事情算告一段落，赤司征十郎便没有再浪费注意力：青峰大辉的确在篮球方面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