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章 妯娌纷争(1/3)
与大粪儿子分手后,小芒拐进了药局。
若萤和静言坐在后面的院子里,看作蚊香。先用水涡形的模具将药饼切成盘状,就跟盘炕拉坯似的,将切好的蚊香提到木板上晾干。
这活儿干顺手了,制作起来就很快。干透的蚊香,十盘装一摞,用麦秸草帘子包好,上面放一个蚊香承盘,外面扎上十字形的麻绳。
一个承盘十张蚊香,零售五文,十包起起批,一包便宜一文钱。
打包后的蚊香,回头会送到济生堂去,由季远志出面,代为销售。
现在这制作的活儿就交给了腊月和无患。若萤倒是落了个清闲,和静言一边一个,坐在桌子边看书写字。
小芒见没有外人,便将自己方才的见闻一五一十告诉了若萤。
“主使的是前头的大爷,大粪儿子动的手,大舅完全不知情。四爷,你看怎么办,咱就怎么办。”
小芒将指关节掰的咔嘣响。
“知道了。”若萤翻过一页书,平静道。
就这些?
不说小芒和腊月呆愣了,就连静言,都忍不住投来疑惑的目光。
“不然呢?”若萤徐徐道,“你都说了大舅不知情,有道是不知者不罪。我要是去找他对质,万一加重他的病情怎么办?你说是大爷的主使,人证物证都不在手里,就算官司打到京城去,也赢不了一分,反倒落下一个不敬兄长的恶名。”
“这样的话,太便宜他们了!”腊月愤愤道。
“吃一堑,长一智。给人钻空子,只能怪自己防范不严、考虑不周。记着点儿,不要重蹈覆辙,就不算吃亏。”
“早知道,就该听四爷的。他们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敢情不是良心发现变好了,而是在预谋更坏的手段呢。”
腊月后悔莫及地击掌叹息。
“这不挺好的吗?你们总是觉得我小题大做,不相信人。总是杞人忧天,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这回明白了吧?现世如丛林,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这道理我都懂。”无患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老夫人就三天两头这么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若萤瞅了他一样,点点头:“正是。”
“可是四爷,为什么大爷非要跟你作对?到底你和他结下了什么仇恨?”
小芒苦恼地紧着鼻子。
若萤瞥他一眼,道:“人之蜜糖,我之□□而已。十个指头不一样齐,锅台难免要磕着碰着炊帚。清官难断的事情,你我哪里说得明白。终归是一饮一啄皆天定,一正一反无爽贰。你要问仇恨,三房和四房什么冤枉、什么仇?不过就是大家话不投机各走各路,结果呢?连断人子孙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你认为值得不值得?”
腊月若有所思:“其实照我说,四老爷还真不像是那么坏的人。四娘也就是嘴头子厉害,这么狠的手段,说起来我是怎么都不敢相信的。”
“是不是四老爷干的,很快就见分晓了。”小芒胸有成竹道,“单看四老爷敢不敢来咱家吃这顿饭了。”
“到时候会不会打起来?”无患问出了静言的担心。
若萤微笑起来:“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动手打架。这是大人们之间的事,我娘会处理的。不管是谁干的,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四叔这一刀是躲不过的。他要是个聪明的,最好有这个觉悟。”
说话间,她自香囊里捏出一个铜钱,“吧嗒”拍到桌子上:“要不,我们来赌一盘吧,赌四叔会不会来。”
“不来,不正好说明做贼心虚吗?四老爷生意人,贼精贼精的,哪会想不到这一层。”
小芒不相信,咬咬牙,也从兜里抠出一文钱。
“会来。”
静言也出了一文。
“我跟我们公子。”无患随时随地就认一个人。
“我弃权……弃权行不行?”
骤然间受到数道目光的灼烤,腊月有些害怕。
“哥,你还真小气!一个子儿都不出。”小芒撇嘴道。
“他留着那钱好娶媳妇儿呢。”若萤事不关己地凉凉道。
“算了,他不参与就不参与。”静言想的是,毕竟这是赌博,筹码再小,也还是赌博。
若萤白他一眼,道:“小赌怡情没听说过吗?钱都是用来花的。会花钱才懂得去赚钱。他一个大男人家,抠抠索索地,是要变成守财奴,还是钱的主人?腊月,你莫忘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无患和小芒从旁一力起哄。
腊月涨红了脸,丢出来一文钱:“赌就赌,四爷你真是的……”
“我说错了?你留着这俩钱,别说娶媳妇儿了,就是去晴雨轩吃杯花酒,都不够。”
“四爷!”腊月真急了,惊慌地看着众人,恨不能钻进地洞里去。
小芒不解地问:“晴雨轩?那是什么?花酒?那不是……”
“你闭嘴!”腊月羞怒交加,“四爷开玩笑呢,你也当真?”
小芒委屈地扁嘴:“我就问问,怎么了?四爷不常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吗?遇到不懂的,就要不耻下问。有什么错?”
“你才多大?你对这种事儿这么积极?看这苗头,就是个不学好的。”腊月板着脸教训他。
“多大?哥你也就比我大那么芝麻粒那么大。叫你声哥是客气,你别老拿这种调调儿说我。好像就你有出息,别人都是朽材似的。你能干的活儿,我照样能干。好歹都是共同患过难的,你别光顾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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