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1章 姊妹再会(1/3)
当此时,钟若芝并未察觉到自己已在沉思中失了神,直到一股酒香扑面,并戏谑地在她眼睛上轻吹了一口气。
林石彼端的若萤见状,禁不住暗中骂了句“混帐”。
在别人家里、公然调xi别人的侍女,这真的大丈夫么?
逗弄谁不好?为什么非要选中她的仇敌?明知钟若芝与她不睦还去故意撩拨,这性质也未免太恶劣了吧?
想用这种方式帮她么?莫不是以为这是在帮她?
错!
她才不需要这种轻浮的羞辱呢。
钟若芝再可恨,毕竟是个心智健全的人。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但凡有点脑子的都明白,这种薄悻不是在作贱对方,却只能暴露出自身的卑劣。
明知钟若芝视他与她是同伙,却做出如此行径,这会让钟若芝如何看她?这不是在给她招恨么?
唯恐她与钟若芝打不起来么?
不行,必须得制止他的进一步煽风点火。
心念甫动,若萤抬脚便要往前,却在这时,忽然听到对面的人提到了她的名字。
是钟若芝。
“四郎生而慧黠,异于常人,能得侯爷眷顾,既是她的造化,也是钟家的荣幸。但就算是辗转反侧,寤寐思服,也当秉承圣人之训,发乎情、止乎礼。随着年岁增长,就算至亲之间,相亲相爱也须有所节制。因为四郎与侯爷过从甚密,至今外面仍有颇多微词。不知他是否已有所觉悟?侯爷既年长他几岁,又是他的保人,在此,奴婢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侯爷见谅。”
“爷洗耳恭听。”
一顶大帽子盖下来,梁从风稍稍端正了态度。
钟若芝盈盈福了福,口吐珠玉:“我们四郎才华横溢,加上少年得志,难免会有些目无下尘。作为他的姐姐,奴婢深感担忧,就怕他一意孤行,势必会行差走偏。侯爷既与他抬头不见低头见,还请侯爷能对他多些提醒,保他顺顺利利、堂堂正正,则是钟氏家门之幸、祖宗之福了。奴婢在此先行谢过侯爷。”
“这是你的心里话?”梁从风不答反问,暗中咀嚼着她的这番话,一并回味着她言语间几不可察的颤抖与克制。
能说出这些话,想必是费了不小的气力吧?
违心而为可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这一点,他感同身受。
喜欢却不能明示,这与厌恶却无法表达出来应该是差不多的感受。
眼前的这个女人,和他所认识的那些所谓教养良好的闺秀淑媛并没有多大的区别,都是一样的。
千人一面。
喜欢的,憎恶的,漠不关心的,全都深深地隐藏在心里,甚至连一个暗示的眼神都不给。
除了温柔和善,那表情再没有其他的变化,仿佛是戴上了一幅描画精致的面具。
似乎不如此,就会沦为市井的模样;不如此,就显不出自身的高贵。
相比之下,四郎的冷面冷眼冷言冷语,反倒更真实一些,那些同样令人费猜的花言巧语反倒令人更加好奇。
“小四儿挺好啊。”
在他说这话时,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眉目含春,却给咫尺的钟若芝瞧了个一清二楚。
这一刻,她连呼吸的力气都丧失了。
她其实要求不高,只消他回她一个“好”,不管这话是真是假,她就知足了。
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同她唱起了反调。
不对,确切说,他这是在跟她较真呢。
他当真不知她有多憎恨钟若萤么?还是说,这根本就是故意的?
从他跟钟家求娶她的那一刻起,就是在戏弄她?
“怎么,伴读不这么以为么?”看他的样子,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思,“像她那个年纪,谁能做到那个程度?谁敢、胆大到不怕死?”
如果是个男孩子,胆子大些很正常,可那是个姑娘家啊,老天给她生了怎样的一幅肚肠,竟然会有那样惊世骇俗的想法和做法!
同龄的女孩子都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女红、孝经、温柔贤淑……
而她呢?想的却是耕种增收、扶困济贫、救死扶伤、盗贼不起、国泰民安……
按照他一贯的做派,倘若看上谁,老早就弄回家去了,哪里忍受得了拖拖拉拉、藕断丝连?
可是对四郎却不敢这么任性。他想要她,更想看看她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变成什么模样。
在这个过程中,他不能过度干涉,不然,会地踢走。
这个结果,也正是他最为惧怕的。
因为一旦到了那个地步,他可能连她的衣角都无法再触碰到。
而为了能够看到一个她所能创造出来的未来,他还不得不做出妥协,为虎作伥、指鹿为马、沆瀣一气……
“四郎志存高远,尽管在世人看来,那都是些虚无缥缈的幻想。可是,那样的一幅画卷只有她能勾勒出来,不是么?你说爷偏心她,爷怎么能不偏心?一成不变的日子,全指望着她给爷解闷开心了。所以——”
他忽地转过脸来,无比郑重地说道:“所以,伴读可不能欺负他。更加不能帮着别人挤兑他。”
钟若芝的神情便有些不自在了:“侯爷何出此言?”
梁从风的回答毫不含糊:“好歹爷曾在合欢镇住过一阵子,你们家的事,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听说,四郎以前吃过不少苦头。最早的一次,听说险些被令兄摔死,是么?”
“传言不足信,侯爷……”
“好吧,就当是一次意外,不提也罢。就像你说的,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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