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残渣余孽(1/2)

石原喊大家站住。三叔公就问队长，是不是在这里安排劳动？

队长说：“不是。开会！”

那个年代一切讲突出政治。开会就是突出政治，谁敢反对？

大家一听要开会，立刻找个地方坐下来。参加开会记公分，谁不参加开会，就是白痴。

石原见到大家都坐好了，就先咳几声，清了嗓子，就开始讲话。石原说，刚才在此发生的事情是非常的严重，性质非常的恶劣。

三叔公开口说了，小孩子打架，是经常的小事，队长不要无限的上纲上线。

石原盯了三叔公一眼，说，不是小事。该上纲的要上纲，该上线的要上线！你们也见清楚了，被打的人是谁？是获得报送去读高中的石敢。打石敢的万能就是反对新政策，反对推荐报送的政策。

国家推行报送学生升学，就是要培养新社会的接班人，将来才有立场坚定的人来领导群众走大众化的道路。万能是什么人？我不讲，你们也懂得的。不过我还要在重复讲一下。万能就是旧社会遗留下来的残渣余孽。

万能站起来说，我不是残渣余孽！我是在新时代出生，在新时代成长。怎么我是残渣余孽？

万能在学校当了几年的班长，他经常在班上，学校大会上作演讲，他在大众面前讲话习惯了，从来不怯场。今天他对石原说话，一点也不怯惧。

石原指着万能说，你认为你有口才，能言善道，就能掩盖得了你阶级本性！你是残渣余孽，不是我乱带给的你帽子。这是上面文件提出来的。凡是在旧政府做过官的，现在一律叫做伪职员，在旧军队当过兵的叫兵痞。这两种人就是新社会的敌对分子。他们时时刻刻都在想怎样颠覆新政府，恢复旧政府，他们才能重新当官。

村干部当然是尊照上面精神来讲说话。

万能你的父亲以前曾经当过旧军队的兵，就是实打实的兵痞。你是兵痞的儿子，你就是旧社会的残渣余孽！

我们要是让你读高中，将来你就搞颠覆政府了。到了那个时候，国家就变质了。所以你这种人就没有资格去读高中！就是因为你没有资格被报送去读高中，所以你更加的仇恨国家，仇恨新政策。你今天打即将去读高中的石敢，证明了你要跳出来破坏新政策。

石原字字是利箭，句句是锐刀。讲得场上的人都是脸上变色。

万能听到此，他已经懂得，他之所没有获得推荐去读高中，就是石原这些村干部给他下定论就是家庭历史有问题。这个历史包袱足够他背一辈子没有出头之日了。他是与新国家同龄，生长在新社会，怎么把他打成旧社会的残渣余孽？父亲以前的经历难道由他来担当吗？而且他父亲已经死了，他怎么还被这口黑锅呢？

更令他气愤的是，他明明是个思想积极先进的青年，怎么由石原信口雌黄来污蔑成为一个反对政府的反面青年。不行，他要论个清楚，论出个清白来！

万能说，你是胡乱的给我戴帽子！我历来就是一个思想先进的学生，是从小学到中学都是当班长的。我如果是思想落后的，怎么能够一直当班长的呢？

石原说，以前你隐蔽的很深，所以才没有发现。现在你回家来了，广大的群众眼睛雪亮了，就能识破的你的本质，揭穿了你的伪装。

万能说，你讲我思想反动，证据在哪里？

石原一下子说不出证据来。他不是口才很好的人，不能乱编乱造出来一套话的。

石原顿时哑口了，过了一会儿，他说，你再嚣张的，我就发动群众起来批斗你几场，把你的材料整理出来了，充分了，就把你打成反对社会反动分子，对你专政一辈子。叫你永世不得翻身！叫你永远找不到对象，一辈子当光棍！

石原还讲了，你这样的思想反动，如果有谁家的女孩子嫁给你的话，可是倒霉一辈子了。我相信，村里的女孩子肯定不会上你的当，不会跟你谈恋爱的！

哎哟，石原真会恶毒，他还会利用机会来抹黑万能，叫万能在本地找不到对象，也叫罗玉真死了心，不要跟万能再来往。

万能一时火冒充天，他指着石原说：“你不能凭仗当队长就乱给我扣帽子！我要你马上取消给我扣上的帽子！”

石原说：“你这个残渣余孽，再嘴硬的，我就吹口哨，叫全队的群众来开会，专门批斗你一场，群众眼睛是雪亮的，批斗你就能深挖出很多证据来。到时候你有一百个嘴巴，也洗刷不了你的罪证！”

万能想要反驳的时候，他妈妈赶来到了，就一把的来住他说：“不要顶嘴了，赶快回家去，家里的猪不见了，赶快去找它回来！”

妈妈不由分说，就强拉万能回家。

石原见到万能被母亲拉走了，他就宣布散会。叫大家马上回去，按照上午安排的工种去田野干活。

原来有好心人偷偷地溜回去，给万能母亲报信，将万能在大榕树下跟石敢大家，正好让石敢父亲碰见，现在队长正在那儿开会，万能可能被拉出来批斗。

万能妈妈一听即刻跑去大榕树。她一边跑一边在心里说，孩子，你怎么这么笨，你只是一个小蚂蚁，队长他就是大象，你跟小蚂蚁。蚂蚁能斗赢大象吗？队长是块石头，你是一只鸡蛋。鸡蛋击石头，是自取灭亡。我要赶快去卡孩子回家来，避免一场灾难。

万能跟着妈妈回到了家，他看见家里大猪还睡在猪栏里。他就问妈妈说：“妈妈，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