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方腊入南国遇鬼娘(2/2)

“请问道士，我若留下，于我有何好处？”方腊问道。

“方善人你如今挑盐谋以糊口，自愿浪费时日了此余生否？”玉龙仙长笑道，双眼静静看着方腊，似早已透视了方腊的一切，方腊心中一惊。

“想必挑盐只是你为糊口所迫而并非你心甘情愿所为，吾晨观天象，今有非池中之物来访，我测你前路非凡，难道另有其人？”仙长接着说道，捊着胡须，似若有所思。

“那对道士你又有何好处？”方腊见隐瞒不过，又问。

“于我来说，这是我修仙的一小插曲，缘来缘去，可有可无，道法自然矣。你可愿意留下？”玉龙仙长问。

“愿意，或许这就是我来南国的原因吧。”方腊回道，正应了娄敏中的话。

“那好，从此你便是我雷霆山三清观的道童了，至于修道的成果将来得靠你自己的造化如何。”玉龙仙长说罢，让道童带方腊去准备晚饭了。

吃过晚饭，方腊便在道观内四处逛，他迫不及待地想熟悉这个地方，这个他不知道将会修道多长时间的地方。

道观大院很广，天黑不太看得清。而殿内燃灯众多，繁而不杂，一排排的光整齐地亮着，照映着各道像。在大殿的前殿中央，供着三清道士：玉清、上清以及太清。左殿及其右殿，对称整洁，空间宽广敞亮，连着后殿。

向后殿走去，有一种莫名的气场让人震奋，因为后殿的整个超大墙壁，约莫二百尺宽，一百五十尺高，全由一整块巨大的、被雷公电母劈开的石头组成，没有凡间的工匠所能达到，那劈开的切口，平滑得可以微微映出人像来。

……

“不曾想，远处还有民居，我白天怎么没看见，明天去看看。”方腊执一盏灯来到道观外，看着远处的灯光，说着。

其实，那哪有民居，而是一片红豆衫与桐油树交错生长的林地，而灯光则是坐在桐油树上的邵姑娘点的桐油灯。

第二天一早，方腊便走出道观，张望着他昨晚认为是“民居”的方向，却只有树木。

“难道说是鬼火？”方腊吃了一惊。

“今晚我一定得弄个明白。”好奇心让他欲罢不能。

“救我！救我！”当天晚上，方腊刚出道观，便听得一女子的喊声，并朝他跑过来。

“谁敢在三清观如此放肆！”方腊血气方刚，却也不由心虚，退回了观大院。

他高高举起手中的灯笼，在微弱的光线中见一群大汉离去，而一女子神色慌张地向他走过来。

“姑娘，你没事吧？”方腊问。

“没事，谢谢你帮了我。”姑娘有些怯生生地说。

“追你的是些什么人，居然把你的裤子都扒了！真是混蛋！”方腊生性豪爽，见此情景很是气愤地说。

“他们今天新来的，一来就追我，我一见不对劲就跑。”姑娘满脸羞得通红，不敢抬头看方腊，表情甚是难为情。“我……我穷，没裤子穿。”

“你……”方腊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等等，我去帮你找一套衣服来。”方腊说完，跑去把他自己的衣服拿了出来，而如今，作为道童的他有道袍裹身了。

“快穿上吧，虽然有点大，但总比没有的好。”方腊说，“我叫方腊，你叫什么名字？”

“邵小荣。”邵小荣回道。

“我送你回家吧。”方腊说，“你家在哪呢？”

“我不回，今天来的那群大汉要抓我，我怕。”邵小荣急着说。

“那跟我去道观歇息一晚明天再作打算？”方腊问道。

“我晚上不睡觉。”邵小荣说。

方腊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你是鬼？”方腊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你别害怕，我永远会对你好的，”邵小荣说，“谢谢你给我衣裳，我做鬼已经几十年了。”

说完，邵小荣转身离去，留下发呆的方腊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