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巧遇(1/2)

“这位公子……”小二点头哈腰，搓着双手道，“楼下，楼下客人愿出一百两买您那条金尾鳜鱼，已是翻了一倍有余，您看，您看……”

“不卖。”龙渊雪彻一手托腮，斜视着栏杆外，淡淡道。

“可是公子，君子成人之美，您何不……”

龙渊雪彻这才坐直身子，正视着那店小二道：“这条鱼，我要带回去的。”

“这……”

“去，照实回话。”龙渊雪彻递给他一两纹银，这小二眼睛一亮，觉得自己这几趟真是没白跑，欢欢喜喜跑出去递消息了。

洛南笙笑道：“二少爷莫不是还打算把鱼带回去给大少爷？”龙渊雪彻轻摇折扇，微微一笑道：“南笙很聪明呢。”洛南笙神采奕奕道：“那是当然，只不过啊，楼下那些人却只能看着鱼，揣着钱，就是吃不到，想想还有些可怜啊。”

龙渊雪彻道：“缘起缘灭，只不过那些人与那金尾鳜鱼无缘罢了。”洛南笙道：“殿下就不怕那些人忍不住直接上来找您？”谭晴安随即道：“还请二少爷放心，婢子定当倾尽全力，绝不会任何人伤二少爷一根汗毛。”

龙渊雪彻伸出折扇敲了敲她脑袋道：“你看看，又来了，别这么紧张，莫说有钱买那鱼的人不会是暴徒，就算那群人真的是，也绝不会比东夷人更厉害，因为若是东夷人的话，只怕已经生抢了，怎会花钱，晴安你大可安心。”

谭晴安点了点头道：“婢子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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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哟，没想到这人还真是颇为固执啊，”赫连天翔听了店小二的话，哼了一声，“罢了，你且告诉我，那小子在什么地方？”

“客官，我们这儿可不能打架……”

“放心，不打架，不打架，就是理论理论，你头前带路便是。”赫连天翔手指关节捏的“嘎嘣嘎嘣”作响，语气却是心平气和的。云灵雨拉了拉他，略有些担忧道：“阿翔，你可要克制啊，好好出来一次，可别……”赫连天翔冲她笑了笑道：“放心放心，我自有分寸。”

看赫连天翔这样坚持，店小二不得不引着赫连天翔上了楼台，而那一众客人也跟了上去，想看看赫连天翔如何与人“理论”，在那将到四楼而未到之处，店小二将龙渊雪彻那一桌指给赫连天翔看。

赫连天翔顺着那小二指着的方向看过去，不由得暗笑，龙渊雪彻正看着栏杆外的乐明湖，不过那背影对他来说可是再熟悉不过，云灵雨见他发笑，一脸的疑惑。赫连天翔食指靠近嘴唇，做噤声状，却让那小二头前带路。

那小二没有办法，不得不走上前去，恭敬道：“公子……”

龙渊雪彻头也不回道：“不卖。”

店小二还未回话，赫连天翔便搭在他肩膀上并将其拉开，随即用假声换了个清越的公子音道：“兄台何故如此吝啬，吾等又不白吃你的，三倍价钱难道还不能接受么？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龙渊雪彻慵慵懒懒道：“兄台不必在意，日后我们不会再见了。”

“绝对不卖？”

“不卖。”

“此话当真？”

“当真。”

“果然？”

“果然。”这两个字龙渊雪彻咬的极重，并随即回过头来，打算看看这连问数声之人究竟是谁。二人对视，龙渊雪彻表情却并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斜眼看了看谭晴安和洛南笙，却见二人都是噤若寒蝉，看来赫连天翔是一边说话，一边以眼神示意这二人不许提醒了，麻烦……

赫连天翔一脸得意地看着他道：“如何，卖吗？”龙渊雪彻一只手捏着鬓角拉扯，大约三到四息时间，双眸中开始变得朦胧，显出盈盈水雾，咬住下嘴唇，做出一副委屈表情，转过头去，不过那表情却被赫连天翔看了个清清楚楚。

“你……”赫连天翔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洛南笙和谭晴安二人噤若寒蝉的样子，而云灵雨也在背后偷笑，只得试探性地问了一声，“阿彻……”龙渊雪彻却只是肩膀抽动了一下，丝毫不为所动，令赫连天翔一阵惊恐。

“阿彻，阿彻，别闹了，哥哥不该跟你开这个玩笑，不卖就不卖嘛。”赫连天翔颤着手，惊慌失措，“阿彻，哥哥错了，别不理我啦！”

“那便好，”龙渊雪彻点了点头，回过头来，表情早已变化回来，淡淡笑道，“大哥早说，那鱼，本就是为你和云姑娘留的。”而身后那帮人见此情形，一个个哑口无言，原本以为会有场好戏，哪知道这二人竟是兄弟，只得悻悻离开。

“鱼来咯！”另一个店伙计一手托着个托盘，盘中确实烧好的鳜鱼，“公子，您的‘松鼠桂鱼’来了，这金尾鳜鱼果然名不虚传，大老远就香味异常，不少客人都垂涎欲滴呢，小的在这儿做了三年，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金尾鳜鱼。”

“那我还真是走运了，”龙渊雪彻笑道，“南笙，晴安，别客气，尽管吃吧。”洛南笙和谭晴安对视一眼，看龙渊雪彻那一脸轻松的表情，便伸了筷子。

“这几日我看云姑娘口味也比较清淡，我大哥是个饕餮之徒，什么好吃的都不会放过，我看那条三斤三两的金尾鳜鱼便做成清蒸鳜鱼吧。”

“小公子还真是有心，”云灵雨抿嘴一笑，刹那间笑靥如花，“这么大的金尾鳜鱼，我也是好久没见过了。”龙渊雪彻一手托着脸颊，笑道：“云姑娘过奖了，这么好的鱼，当然要留给云姑娘了。”